以金管家的打算,明净和长生受辱不过肯定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然后好长时间再不上门,等明澈回来也没有办法,因为桌上的菜全都是按郡主府待客的规格置办的,虽不是最好的,却也不算失礼。
主子不在,他的权力也只能按照这个标准安排,做为管家已经尽职了,若再生气,就是谢明净两口子失礼,郡马明澈也根本无法置嘴,
至于菜弄成那样,他们也无话可说,因为天气这么热,菜放一会成了这付样子也很正常,明净和长生只能有苦说不出,明澈顶多怀疑奴才办事不力,不会记恨上他的。
他不但讨好了金侧妃和郡主,又不得罪郡马,又免去了谢家人常常上门的麻烦,真是一举两得。
可是如意算盘在见到明净的那一刻起被打乱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前脚跑去向金侧妃和安阳郡主汇报,后脚明净就派墨儿去向明澈告状。
郡主府守后门的家奴并不认识墨儿,只听说是郡主府的,找郡主和郡马有事,又见墨儿肯给他银子,就放他进来并带去见明澈,而自从成婚以来就对岳母和妻子很恭敬顺从的明澈立即找借口就要回郡主府。
院子里,墨儿正高兴地同姝儿和维妮姐妹俩说着什么,看到安阳郡主出来了,赶紧上前行礼。安阳看到墨儿也有些惊讶,很快明白长生和明净根本没走,而是在府里等着,看来事情并不象金管家吹嘘的那样,人不但没走,还派小厮来给明澈报信了。
安阳才不管金管家事情没办成又要得罪明澈的苦楚,只恨他办事不力让她在明澈面前没脸,就狠狠地瞪了一眼,金管家打个寒噤,再看看明澈平静的眼神,大热天的冷汗立即就下来了。
墨儿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说:“奴才见过郡主,三爷和三夫人上午刚从晋阳赶回来,并给郡主、郡马并大小姐带了回礼和晋阳土仪,特意派奴才来告诉郡主和郡马”
回礼和晋阳土仪?晋阳土仪肯定是长生和明净自己买的给娘家冲门面,想必还过得去,可是回礼?哼,破破烂烂的山村里的穷庄户人,能有什么回礼?不会捉只鸡赶只羊,甚至提一篮鸡蛋吧?
安阳越想越好笑,都忘了金侧妃教她尽量不要让谢家人来郡主府,只恨不得立即回府好好挖苦长生一番,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引起一旁明澈的不快,就压下心中的得意,故作开心地问:“哦?三弟和弟妹归宁回来了?还带来了土仪和回礼?那我们快回去吧,大老远地赶回来可不容易”
然后亲昵地拉过满面喜色的姝儿:“姝儿,你三叔和三婶回来了,开心不?”
姝儿经过最初的抗拒和失落之后,见父亲虽对继母极为体贴敬重,但对她的疼爱丝毫不减,继母对她也不赖,而且她还得哄安阳高兴,好让她把维妮姐妹俩和可乐可喜还给自己,所以这几天也乖巧多了,很努力地和安阳处好关系,见她问自己,立即仰起小脸笑嘻嘻地说:“母亲说的对,我三叔和三婶回来家里就热闹了”
安阳虽然不忿姝儿如此喜爱长生和明净,但见她肯当着明澈的面与自己亲近,又很顺口地称她为母亲,心里颇为得意,自己不但彻底征服了难以亲近的明澈,还征服了孤僻怕生的锦姝,郡主府又全是她说了算,这日子多舒心呀。
一行人在明澈的催促下回到了郡主府,跨进门那一刻,金管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愿自家老婆不要完全按照他的吩咐把饭菜做得根本不能入口,好歹让长生和明净吃上两口收拾了残席,让这件事平静地过去,看来以后做事定要考虑周全才行,免得落个里外不是人。
进了偏厅的大门,一行人惊讶地看到,里面没有一个人丫头服侍,外面的小厮也不见了,明净和长生正坐着打盹,桌上摆满看起来已经放了很长的酒席,好象根本没动过筷子,菜似乎都快要坏掉了,还有几只苍蝇在上面嗡嗡地飞着。
金管家的脸立即变了颜色,大家都愣住了,明澈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的饭菜,长生和明净也惊醒了,两人赶紧上前行礼,姝儿给他们行了礼之后,看看桌上的饭菜,不解地问:“你们还没吃饭吗?这些菜好象还没动呀?哎呀,是不是都坏了吃不成了?”
说完迟疑地看看安阳,又看看明澈,怯怯地问:“我们不在府里,别人就给三叔和姑姑吃这个吗?为什么他俩要坐在这里睡觉?不是有许多住的地方吗?实在没有可以让他们睡在我那里,这样坐着多累呀,万一掉下来摔着了怎么办?”
说完上前拉住长生的手:“姑姑饿不饿?我屋里有点心,咱们去吃吧?吃完了就睡在我屋里,这桌菜不要吃了,都快要放坏了”
明澈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看也不看一旁的安阳,怒斥金管家道:“这桌菜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做的?为什么不找地方让三爷和三夫人歇下?郡主府是管不起饭,还是没有屋子住?你这个恶奴为何要这么做?”
安阳没想到金管家办事不力被明澈抓个正着,一时也有些慌乱,连忙说:“郡马勿怒,这饭菜看着并不差,也许只是放得久了,从午饭时到现在时辰也不短了,天气又这么热,所以才变成这样吧?”
长生苦笑一声:“大哥和大嫂请看,这不是存心恶心人吗?”
说完拿起筷子拨拉着盘子里的菜,菜里很快出现几只小虫子,再拨拉几盘,有的有,有的没有,看着恶心极了,众人皆大惊,安阳恶心的转过头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