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其斯也是看了看埃德文,从那张脸上实在瞧不出短时间内会苏醒的征兆,因此,他沉默的转了身,走到了弗莱德的身前,开始开口问起了埃德文遇害的经过。\
这时,两名裁决骑士的回归,总算让弗莱德心神安定了下来,马其斯这么一问,弗莱德犹豫了一阵,也就一咬牙,决定不做任何的隐瞒,将事实经过全部向马其斯坦白出来。
马其斯一言不发的听着弗莱德讲述事情的经过,一开始的内容还不怎么让马其斯惊讶,但是,等他听到那名已经被埃尔尼杀掉的艾尔多第一骑士竟然在念了一个古怪的名字之后变了一张脸,而这张脸还是他和弗莱德以及都主教埃德文都熟悉的一张脸时,他就不免震惊的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作为当事人之一人,他清楚的记得那次海航的经历,或者说,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暴风之眼的凶险,他曾同情过这位无辜遭难的商行酗计,也费尽心力的想拯救他脱离危机,但是,他一直以来仍然坚信,那可怜的酗子已经葬身海底了,这在一段时间里还曾导致他对埃德文极大的不满。\
但现在,奇迹就这样让人不敢相信的发生了,这可怜的商行酗计竟然复活了,还换了一个身份成为这王国里举足轻重的一个人?这无论如何都让马其斯觉得难以索解,他相信,这世间唯一能造就这样奇迹的人只有一个,但是,那冥冥中全能的父神要是眷顾了这个可怜的酗子,那么,今晚将之杀害的自己和埃尔尼又处于怎样的立场?是和父神乃至整个心灵一直坚定不移的信仰对立的立场吗?
安诺的问题已经困扰了马其斯大半颗心灵,而现在加上这件事,马其斯只觉得冥冥中的一切都开始弄虚作假了起来,他呼吸的空气里都全是无法解脱的疑惑。
“一定是魔法作怪,但幸好,我的那一剑可不做假,而我也不相信,这世间还有一人,心脏会长在相反的一边。\”
埃尔尼也一直聆听着弗莱德的话语,但听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悻悻的插了一句话。
这句话却给弗莱德带了难以名状的惊喜,他原本讲出奥斯科的真正身份时,心里还有着些忐忑,生怕有生之日不慎撞见奥斯科,向他宣布另一份可怕的审判,但现在,听着这位裁决骑士的话语,他似乎竟然已经杀掉了奥斯科?
“噢!尊敬的裁决骑士,您说,您已经杀掉了那名早该下地狱的凶手了吗?”
弗莱德无比忐忑的问出了这句话,心里万分盼望埃尔尼能给予他肯定的答复。
“除非他能死而复生,否则他就得老实的在地狱忏悔他所曾犯下的罪责。\”
埃尔尼冷笑了一声,这恐怕也是他和裁决骑士马其斯今夜唯一值得称道的事情了。
弗莱德一脸狂喜!他和奥斯科一起生活了七、八年的时光,度过最美好的青年时光,但他发誓,他听到这答案时,他心里哪怕连一丁点的悲伤都没有,全被喜悦塞的一丝也不剩了。
“噢!噢!这可真是我听过最美好的消息了,完全宽慰了我这颗饱受惊吓的心灵,父神啊!我就知道,您终会显示您那无比的威能,将该被审判之人送入地狱的深渊,我赞美您,我虔诚的赞美您….”
狂喜之下,弗莱德双手合拢,跪拜于地,虔诚的祷告了起来,他闭上眼睛,就能瞧见那美好无比的前程正在朝着他招手,而那一路上再无任何的荆棘拦路,必将一帆风顺。
祷告完之后,弗莱德瞧着两名裁决骑士,有心问问今晚他们去修道院探查的经过,但总有一种感觉告诉他,还是不问为妙,所以,他的全副心事又都放在了埃德文的身上,因为他清楚的明白,他刚刚祷告时看到的美好前程,必须经由一人才能实现,否则,他还得历经艰辛的在神圣教廷里抱上一颗新的大树。
时间就这样在沉默中悄然流逝了,马其斯的心灵深处迷茫之中,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忽然无端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问题就是,假如他在以后的日子里瞧见那本应死掉之人又奇迹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他一直所信服的信仰又会失去怎样的仪仗?他又该寻求怎样的答案,予以自己心灵的解脱?
虽然马其斯一再告诫自己,原本应埋葬于海底的人是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奇迹眷顾,但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使他难以抑制的被这荒谬的问题折磨着。
不知何时,暴雨停歇了,马其斯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刻从心灵的迷茫里挣脱了出来,他下意识的就认为,他应该去外边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也好让心灵能重归平静,虽然他自己也明白指望不大,但总好过憋闷在这间屋子里。
所以,马其斯起了身,就朝门口走去,但就在这时,一声呻吟声却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虽然这呻吟声微弱至极,但在这安静的气氛里还是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