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一位男爵领主,这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假如这位男爵先生在郡寿员那里有着什么过硬的关系,可能就会有军队前来缉拿杀人犯,可是,从这位康纳瑞男爵的表现中就知道,他不可能有后台,否则他也不会住在那间“呼啸山庄”里,一派窘困的样子还非得摆谱。
既然没军队出动,剩下的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顶多是有男爵先生的几位亲戚,联名发布一个通缉命令,或是动用自己的私人武装,或是雇佣一些冒险者,可是,这通缉行动也仅仅限于那么一片地方,到别的领主地盘上通缉,旁人可不认为他们能够享有这份嚣张的权利。
况且,在世道稍显混乱的艾而多,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也不在少数,强盗会洗劫地方领主,有时,凶悍的新教徒也会光顾领主的家门。对此,最大的领主头子,也就是国王陛下,也没一次为这些倒霉鬼申过冤,这位一贯背负着穷困名声的国王陛下巴不得有领主死了,又没有后嗣,自己就好将倒霉鬼的封地收回自己的囊中。
所以,除了奥斯科心里有些惴惴之外,另外的三个团员根本就不将这当成是一回事,不过,他们还是得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省得碰上些什么拦路杂鱼。
他们一路南行,想去塔洛希尔郡的几位领主那里碰碰运气,要实在没有生财门路,听说近期塔洛希尔郡一位尊贵的侯爵正在招兵买马,想要跟另一位世仇伯爵结算一下几年累积满的仇恨值,这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这行程与奥斯科原本的打算一致,反正是越来越接近首都耿纳。在上路了几天之后,奥斯科一直预想着与追兵撕杀的场景,他觉得他应该得尽量为之做充足的准备,所以,他就时不时的鼓起勇气,去与沉默寡言的女士露娜搭话,好能让这位剑技高超的女士给予他些战斗的指导,这搭话里,十次有九次露娜都是不发一言,只是用实际行动表演了几招剑击技巧,奥斯科就全然会意的用木棍加以苦练。
看着杰克酗子是如此上进的一个酗子,善谈的维尔也时不时教授奥斯科一些闪躲的技巧,这些技巧都极为实用,乃是实战中保命的不二法门。维尔是不指望这杰克短时间内就能与他们并肩做战,他只希望,这个酗子能够在战斗中自保,就是冒险者最先应具有的本领了。
至于祖宾,他那奇怪的单刃斧兵器与他身材完全相称,他倒是也热心的教授过奥斯科,可是,他的战斗套路与奥斯科完全不相符合,他最后唯一教授给奥斯科的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当别人的利剑刺中你时,无论多么疼痛,只要你还没死,就得忍住,因为敌人只夺走了你半条命,而你要能趁着对手一时的疏忽而给予他致命的一击,你就夺走了他整条命。”
对此凶悍的战斗经验指导,奥斯科深深认同。
然而,奥斯科做了万全的准备,预想中的战斗却一次也没有到来,他们一行人几乎要走出当地省郡的范围,越过前方的小镇,再过一条河,就是塔洛希尔郡的土地了。
可是,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当他们抵达邂逅小镇时,这里明显正发生着一场骚乱。只见妇女都朝着街中心跑,又听到孩子在门口叫喊,好几位富裕的有产者急忙披上铠甲,操起一把长矛或是梭镖,用来支撑不大安稳的心神,大家都跑向了相同的方向,那里露着一块招牌,昭示着骚乱的来源之地――自由磨房主旅店。
奥斯科几个人也一时好奇,就随着人流涌了过去,旅店门前人越聚越多,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想争先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年头人心惶惶,常出乱子,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把这些事记录在档,好能为后世文人编纂历史提供些材料。有领主之间的冲突,也有国王与国王之间的冲突。除了这些明争暗斗,明火执仗或是暗中进行的战争,还有盗匪、乞丐、新教徒、恶狗和悍仆,也向所有人开战。城镇居民都长备不懈,随时准备对付盗匪、恶狗和悍仆,也时常对付领主与新教徒,还时而对付国王。
等奥斯科一行人跑到那里一看,才明白了这骚动的起因。
原来是来了个年轻酗子……一身短打扮,蓝呢子紧身衣严重褪色,变成了一种难以描摹的葡萄酒渣和碧空的混合色。他长一张长脸,成棕褐色,颧骨略高,是精明的标志;嘴部的肌肉极为发达,眼睛睁的圆圆的,显得极有精神,直挺的鼻梁倒是挺秀气;看那个头儿,说是小青年,未免太高,说是成年人,又显矮了点;如果没有挂在皮肩带下的长剑,缺乏眼光的人会认为他是个赶路的乡家子弟;他那把剑,步行时拍打小腿,骑马则拍打他坐骑倒竖的长毛。
这样一个酗子,千言万语的描述都能用一句话来代替――他就是一个活脱脱惹祸精的样子。
这位年轻人有一匹坐骑,那坐骑就是引发骚乱的真正原因。可是,维尔与祖宾,就连露娜女士都包括在内,三人都顾不上向那惹人注意的坐骑多瞧上一眼,他们只是呆滞的看着这个酗子的那张脸,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杰克?汤森先生的那张脸,这两张脸,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要说命运的偶然真是让人吃惊,奥斯科在海外新造的那张脸就恰巧与面前这位酗子的脸一模一样!他瞅着这个还未知姓名的酗子,眼珠差点瞪出眼眶。
“你的孪生兄弟?杰克?”维尔发问了这么一句。
奥斯科坚决的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