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罗脯里,罗依十三正坐在桌前手抚额头出神的思考着一件事,今天几位想来凑牌局的先生都被这位至尊陛下无情的打发了,因他准备发动一场前所未有的军事行动,在召开御前做战会议之前,他不得不为这场战事做足够周详的思考。
不过,所谓周详的思考并不是说这位陛下要制定出一系列的做战计划,这对罗依十三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先王亨利四世的军世才能,他根本就没继承到一丝半点。
他所考虑的问题是:这次平定克莱斯顿的暴乱可以说是他继位以后一个重大无比的战事,还牵扯到先王陛下的声誉,必会有人提出异议,另外,他也希望能通过这场难得的战事,来尽可能的拉拢一些贵族为王室效忠。
罗依十三还未结束自己的思考,就瞧见自己的贴身仆从朱萨克来到了他的近前,脸上明显有受到惊吓还未完全淡褪的苍白。
“如何,我亲爱的朱萨克,我让您通知的人,您都通知到了吧?”
罗依十三发了话。
“是的,陛下,我全都通知到了,但是,魔法协会的话…”
“没关系,我对那帮吸血鬼所抱的希望,永远都不超过祈祷奇迹发生的希望。”罗依十三撇了撇嘴,用这动作搭配着他话语的内容,显得这绝非他关注的重点,可是,稍后罗依十三就发现朱萨克有着欲言又止的表现。
“怎么,先生,难道您又有什么苦难要向我诉说?您还是埋在心里吧,您知道,我在这件事上并不能给您主持正义。”罗依十三就略有些诧异的又发了话。
“不,陛下,事情要远比你想象的复杂许多,在这里,我先要请求您的谅解,在您同意后,我才告诉您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
朱萨克回答出这句话的时候,面色愈加的古怪,罗依十三将之瞧在眼里,好奇心就愈加被撩拨了起来。
“我谅解您的任何过错,除非是您背叛了我,您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噢,陛下,我可不会背叛您!我所征求的谅解是――我遵从了您的命令去魔法协会时,碰上了一位先生,就是今天早上刚刚被您褒奖过的酗子奥斯科,这位先生的性真的如您夸奖的那样,是位勇敢而热心的绅士,这一点,我十分认同,当他知道我对前往魔法协会充满了忧虑的时候,他就不顾一切的想要替我完成您交付的这个任务。”
“然后呢?”罗依十三就更加疑惑了,“然后呢,先生,您请求我谅解的就是这件事吗?我完全谅解于您,因您碰上了一位热情而又勇敢的绅士,他既然愿意帮助您,您就没理由加以拒绝。”
“然后,那酗子就替我接过了您的任务,前往了魔法协会。”说到这里,朱萨克脸上的表情已经变的更加古怪,“事情的重点来了,那个酗子硬是从魔法协会带出来了一个魔法师。”
“天啊!”罗依十三猛的从椅子上起了身,“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您还等什么,那个加斯科尼酗子是否就和那位魔法师等在外边?您真不应该先向我通报,而应该直接将他们引见到我的面前。”
“等等,我还没讲完,陛下。这算是一件好事,但仅仅是对于陛下您和我来说,但是,对那个受您赏识的酗子来说,就绝不是一件好事了,更确切的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祸事。”朱萨克的表情认真无比。
“此话怎讲?”罗依十三被搞迷糊了。
“他带出来的那位魔法师是个未成年的少女,而这名少女的老师您猜是谁?是魔法师格兰德!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拥有非凡勇气的酗子是在没有得到格兰德同意的情况下,就怂恿他的学生逃出了魔法协会!”朱萨克讲出这段话的同时,声调又有准备变音的征兆。
“什么?”罗依十三大喊了一声,震惊的差一点跳上身前的桌,“您说什么?您说那个加斯科尼的酗子竟然胆敢从魔法协会里诱骗出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还是格兰德的学生?”
“正是如此,陛下,所以我就没敢和那个酗子多搭话,而是以我最快的速度回到您的身边,向您报告这件事。”朱萨克回答的肯定无比。
“就算地道的魔鬼也不敢干出这事!”罗依十三猛的一拍桌子,万分肯定的下了这个定论,“这可真是胆大妄为!不,这已经超出了胆大妄为的程度,我简直就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朱萨克,您告诉我,这要怎么说?”
“陛下,以您的睿智还找不到词语来形容,您的仆人就更找不到了。但是,我明白这一点――那个酗子已经成了货真价实的灾难之星、暴风之眼,谁挨上他,就保不准得倒大霉。”朱萨克提点着罗依十三。
“是啊!您说的可真有道理!”罗依十三舔着变的干涩的嘴唇,稍后,他就以着一种无上的威严发了话,“我从所未有的严厉命令于您:您必须要为这件事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是这件事情的知悉者,另外,罗脯的大门从今日起就对这位‘暴风之眼先生’彻底关闭了,谁也不准放他进来,我们要彻底和这件事划清界限!”
“噢!陛下!您的这份命令真是英明无比直打进了我的心坎里!您的仆人无论以任何名义,都坚持要按您说的去执行!”朱萨克表现的就像即将奔赴战场的军人一样慷慨激昂。
至此,罗依十三紧绷的情绪才稍有些缓和,他端起桌上加了奶的红茶,吞了一大口之后,又将茶叶咀嚼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