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学着胖子,笑眯眯的问道:“赵主事!那个登记造册你就费心了。但,我还有个事,也想请你费费心!哪就是那个扫栎阳城的事。你看!这么大个城,我看像是从来没有扫过。这扫起来也忑费劲了?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招!让我尽快的完成。”
胖子赵享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想了好一会,才开口:“大人!职想去想来,还是认为大人自己的办法好!”
敖豹一愣,自己的办法,我没有啊!有我还问你?于是心中的疑惑就脱口而出:“我自己的办法?我自己什么办法?”
赵享肥手一拍公案,呵呵笑道:“就是大人的登记造册法啊!登记可以划区后,分区跟围山打猎似的派人负责完成,那清扫也一样可以啊。左庶长令你最少要抓五千游民来扫地。你就将这五千人按登记造册的十个区一分,每个区派五十名军士当头目,领着五百游民负责清扫一个区,先完成的奖,最后完成的罚。大人还愁完不成吗?”
敖豹哈哈一笑:“对呀!说不到我不要一个月就扫完了栎阳城。你呀,真是个好脑壳!”
赵享不等敖豹夸完,就嘻嘻笑笑的说道:“大人!我等是不是把商议好了的事,落实到每个的脑壳上,再刻到简上为凭证,不然到时候说不清楚就不好了。”
敖豹赶紧不想别的了,和这十九个人一起,分起地方,布置起具体事来。
栎阳令在接到两人的计划后,也为保万无一失,下令调了一师三千人进城,来执行警戒封锁十个街区的任务,力求不让城民离开所居住的街区。守城门的任务还是由原来的守军担任,只不过每个城门改为了五十人轮班换守。
在秦国公颁布《初令七条》后,就已经沸沸扬扬的栎阳城,本就人心惶惶,六、七万的栎阳城民,在**醒来之后,打开门一看,满街的军队就让他们更是惶恐不安到惊慌失措了。正在此时,就听街上锣响:
哐、哐、哐!栎阳城民仔细听y府大人下了令。从今开始三十天,不得离开居住地。等在家中不乱跑,等着官府来登记。不登记者无户籍,无户籍者赶出城。哐、哐、哐!
这锣声和喊声,一遍又一遍的在栎阳城的十个街区里反复响着。城民听到后,原来就登个记,不是什么抓人和收钱的事,都大松一口气后,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登记是从东城开始。在其它区城民刚放下心来时,一队队军士开进了东区南半部,将整个南半区围得是水泄不通。一条条街道被一队队军士开进后,军士两人一组,逐户驱赶着每一个城民,前往街上的登记处去登记。
那一阵阵啪啪作响的拍门声,那一声声军士训斥的吼声和城民哭声、喊声,一下就把整个街区,搞得鸡飞狗跳,喧嚣热闹起来。
胖子赵享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登记一开始就扑在第一线。圆滚滚的他,细细的两条短腿比弹棉花还快,走街串巷的,巡视着每一处的登记点,检查着一间间房屋里还有没有遗漏的人,关注着有没有城民偷偷的逃跑,躲避着登记。胖子的亢奋状态,害得跟着他的军士和吏员都气喘嘘嘘的,四月初的栎阳,低低的温度下,额头都流出了汗。
胖子不亏是精打细算的高手,一遍巡视下来,就发现问题:原来思量一个登记点派了三个博士,三个吏员,应该忙得过来的,可没有想到,五十个军士威力无穷,随便一清理,一条街最少几百人。几百人站在不宽的街上,那可是相当壮观地,把个街道堵得密密实实的。虽然早就准备好加长的竹简,准备一户一根简的,可是没有想到一户的入口最少也有七口以上,一根简哪里刻得下。还有,刻根简最少要五分之一刻时辰,五个人刻,一个人复核,一刻时辰只能登记五户,这一条街要登记到什么时候?
胖子赵享马上下令:一、提前分户。按一壮男夫妇带为未成年儿女为一户,凡该户的成年男单独为一户;凡该户的成年女,按人数,顺着长子、次子的顺序,挂户;凡该户有老人的,依然挂在壮男户上。二、只登记壮男夫妇居住地,所被分户的成男、成女,只记父名不登记住址。三、马上调集博士,将五人登记增加到十人登记。并派专人负责磨刻刀、削竹简,确保刻简者专注刻简。四、每次只征集二十户一登记。
命令一下。上午就没有了堵塞的局面,速度提高了一倍。到下午时,速度就比开始快了五倍不止。一个时辰一个点,可以登记八十到一百户,而且还不再出现因错,削简重刻的误工等事情。
由于鸣锣告示和登记的正常化,城民也明白了是这么会事,也就不在鸡喊鸭叫了,栎阳城也就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由于胖子赵享的指挥有方,工作主动勤奋,各处又责任到每个官吏头上,加之是左庶长府新官吏的第一个工作,于是个个争先,原本计划三十天的,只要了二十二天就完成了。胖子赵享带着总简,高昂着肥硕的脑壳,带着三百六十九个官吏,得意洋洋的回到了左庶长府。
胖子得意洋洋的唱着凯歌把府还,留下敖豹独自忙。胖子的走,让敖豹有点不习惯,二十几天养成的遇事问胖子,现在就只能问自己了。好在登记造册搞完了,胖子留下的户籍简就是他最大的助力。他也学起胖子,带着队伍,来到了东区,从这个最熟悉官府的地方,开始了他的建比、设闾,试试推行建起相互监督型的底层治理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