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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庭深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磨蹭着玉镯,寻常人看不见的白色光芒丝丝缕缕的顺着指尖涌进身体里,精神瞬间就好了些许,他勾唇一笑,问:“高宇是你男朋友,对你很重要?”其实他并不知道,高宇是什么人,只是昨晚听见她做梦说胡话喊着这个名字。能在梦中都念念不忘的人,一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杨柳蓦地转头,睁着乌黑的杏眼,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怎么知道高宇?”完了完了,这厮好像真的会读心术啊。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你很重要就行了。”他的笑容一直就停留在似笑非笑的最佳弧度上,目光深不可测,顿了一顿,又说:“要么乖乖听话,等事情结束拿到不菲的酬劳,要么和高宇一起,做我手上的新尸。”
杨柳把他从头到脚骂过一遍之后,故作轻松的回答:“做鬼虽然很酷,但我还没活够呢,不想做短命鬼。以后要怎么做,你说,我照做就是。”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命,但高宇的命却不能不顾。
叶庭深轻蔑的瞟她一眼,戏谑道:“虽然不漂亮,但还算聪明。”
她谄媚一笑,笑得见眼不见牙,说:“谢谢叶总夸奖。”手任由他抓着,脸转向一边,不再看这个毒舌加腹黑又无耻的家伙。
楼上的房门终于打开,高贵的妇人在前,消瘦的老头在后,一起下了楼。
刚才她跑太快,杨柳只看到她惊吓过度的样子,现在这一仔细看来,发现这个女人其实蛮漂亮的,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斜插着一支价格不菲的碧玉簪子,两颗闪亮的红宝石吊坠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甚是惹眼。皮肤光滑细腻,额头饱满丰盈,涂着黛色眼影,小而巧的鼻子挺到恰到好处的弧度,樱桃般的小口鲜艳又带着少妇般的娇嫩。
杨柳心想,这身体丰盈还能这么美的,还真是不多见呐。徐娘半老之岁,风韵犹存二八少女之姿,却又拥有二八少女所不能及的岁月风雅,真真是一个大美人呢。
不过,她见到自己儿子的反应,怎么就是两个极端呢。
第一面是被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的跑回房间。在经过一阵盘问和颤抖的触摸过他之后,脸色终于恢复些许,但又淡漠得跟叶庭深的表情如出一辙,看不出半点欣喜之情。
要是换了别人,见了死而复生的儿子,不得跪地磕头烧高香,感谢佛祖的保佑啊。
啧啧,真是对奇怪的母子啊。真是个奇怪的妈妈啊。
问完叶庭深,她第一次正眼瞧杨柳,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气,“杨秀,你把如何救出庭深的事再仔细的说一遍。”
虽然她的态度很让人无语,但杨柳还是把叶庭深早已编好的说辞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回答道:“夫人,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呢,是我外公的祭日,但昨天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直忙到……”
木欣华不耐烦的打断,“说重点。”她到现在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诡异的事实,如果说是别人冒充,那也太像了吧,简直就是让人找不出一点的破绽来。
杨柳到嘴边的话生生被吞回肚子里,换了句再吐出来:“我傍晚去扫墓,路过叶总的坟墓,听到里面好像有拍打木料的声音,我这人天生好奇心比较重,就走近一些去听,发现真的有声音,刚巧手上又有一个铁锹,就鬼使神差的把坟给挖了,然后他就从棺材里出来了。”
木欣华勾起一边唇角,不屑的,嘲讽味十足的说:“你不光是好奇心比较重,胆子也不小啊。”现在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亲眼看着死去的儿子,就以这么诡异的方式,大白天的回来了。但,现在就算有满腹疑点,她也只能隐忍不发,慢慢的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柳厚脸皮的答:“嘿嘿,我这人,也就这么一个优点了。”唉,跟这些贵夫人打交道神马的,真是太累了,简直比她放学后去打工还要累。
接下来,她又问了一些问题,比如昨晚为什么没回来?比如为什么要悄悄的潜去皇朝酒店?
叶庭深看着已经被陈伯叫进来的下人们一眼,苦笑道:“我这大白天的回来,都把你们吓成这样,要是昨天晚上回来,你们还不得被我这个鬼给吓死啊。至于为什么要用她的身份去皇朝酒店开房,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那么晚,直接现身,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回答得合情合理,木欣华就算不相信,也不好再问什么。但在让叶庭深先上楼休息之前,她多了个心眼,以祛晦气为由,叫下人去准备桃树枝。
杨柳紧张的看着叶庭深,鬼怕桃枝,这是所有以恐怖为题材的鬼片里,都能看到的情节。他被那桃枝一打,会不会魂飞魄散呢?
真是可怜啊,好不容易从棺材里出来,就又要被自己妈妈一枝条给打回原形啰!但她心里想的是:神啊,让拿桃枝的人可得多拿点回来吧,争取一下就将他打到黄泉路,好投胎去。这样她就能恢复自由了。
光是想想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眼睛眯了眯,心里乐开了花呀。
叶庭深将她丰富的表情看在眼里,却始终容色淡淡,也没有阻止他妈妈,只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
等的过程中,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佣人端着三杯茶过来,先是放到坐在对面的木欣华前面,然后是杨柳,最后才到叶庭深面前,在放下时,因为手抖的关系,不小心洒了些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自己的手也被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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