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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佳翘着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搭在茶几上晃晃悠悠,在灯光下泽射出莹莹珠光,眼神不屑、张扬,比眼神还张扬的,是她的饱满红唇,她笑意呤呤的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杨柳,先是讥诮一笑,随即说道:“妹妹,跟你说过多少次,没带钥匙就叫人开门,像野猴子似的爬什么门啊,我们杨家在山城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户,要是传出去了,丢人不?”
杨佳说完便扬起一边唇角,眼睛斜睨她,抬起十指不沾洋葱水的纤纤玉手,又道:“我这指甲有些日子没修了,你来给我修修。(”
杨柳轻轻地‘嗯’了声,跟着杨大秀上了二楼她的香闺,极其熟练麻利的从花纹精致繁复的欧式化妆台下的抽屉里,拿出她专业的护甲工具后,温顺乖巧的蹲在大秀面前,认真而小心拿起她的手,指甲钳就要凑过去剪她昨天上午才去美容院做的漂亮美甲。
在她还没碰到手指的时候,杨佳猛地一缩回去,瞪着乌黑的眼珠,恶狠狠地骂道:“要死了你,昨天才做的美甲,被你那粗糙的手指一碰,都要花了。”
杨柳捏着指甲钳的手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只一瞬间,便被压抑了下去,温顺的低声道:“对不起,我轻一点。”
她知道这大秀周三的时候,在校园里的众目睽睽之下,被暗恋的唐宁给当众拂了面子,难堪了,所以大秀这几天的情绪很是暴躁,还是不要顶嘴的好,免得惹恼了她,又要向她那个妈妈告状,克扣自己的零花钱。
杨佳收回手,轻蔑地看着她,说:“杨柳,你知道我最看不惯你什么吗?我就看不惯你这装模作样的死样子,一到学校就装纯,装明媚的小天使,一回到家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温吞样,好像咱们家的人都在虐待你一样,你说你这样,有意思吗?”
她说着,便把自己的脚伸到杨柳面前,晃了晃,意思是本秀的脚指甲也长了,你好生修修。
杨柳没有片刻迟疑,一条腿半跪在地上,又将杨佳的脚架在自己的膝上,认真而仔细的修剪起来。指甲钳放在指甲上,轻轻一按,指甲断裂,呈抛物状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随之也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在叶庭深听来,却是十分的刺耳,他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心火猛然上升至大脑,如沉在河底的千年乌木一般的眸子怒气腾腾,灼灼燃烧着。但他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想一掌劈死坐在椅子上的傲慢女人的冲动。
因为,骄傲如她,自尊如她,想必最害怕的不是被人踩在脚底一般的卑微,而是更害怕有人看见,怕别人知晓,她在这个家里,是多么卑微的活着。
杨佳见她还是一副任你打骂,就是不会生气,也不会反抗的样子,气结道:“杨柳,你是死人吗?不会说话吗?没听到本秀在问你话吗?”
杨柳好像没有听到,自顾自的将她的脚放下,站了起来,小声说道:“修好了。”
杨佳穿好拖鞋,站起来,斜眼讥诮她:“杨柳,除了我骂那个比你命还重要的高宇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在这个家里有点人样,有点人该有的情绪?”
叶庭深斜靠在窗边,看着星光闪耀的夜空,兀自出神,听到杨佳又提到高宇,他回头,正好看见杨柳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杨柳一反装聋作哑的常态,淡淡地答道:“有,那就是唐宁学长。”
杨佳突然变了脸色,横眉冷对,气极败坏的伸手拧着她的耳边,骂道:“就凭你这个狐狸精生的溅蹄子,也配提……”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因为心口钻心的疼,而快速缩回手,脸色煞白,满脸痛苦。但也是在她放手的那一刹那,疼痛又自行消失,细细感受之后,身体又没有异样之处了。她怨恨的瞪一杨柳,并暗暗地把这个账记在她身上。
杨柳搓了下被捏疼发红的耳朵,狐疑的看着突然撒手而变色的杨佳,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镯,有黑雾在缓缓流淌,叶庭深在里面,不是他做的。随之又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倒不是怕他揍杨佳,而是怕他知道自己的窘迫。
叶庭深在收回打到杨佳心口上的掌风后,立刻钻到玉镯里,生怕她知道是自己出手。
杨柳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唐宁学长的家世不是我这种没身份的……私生女可以高攀得上的,虽然我也喜欢他,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用楚楚可怜又无限委屈的眼光看着杨佳,又说:“但他在学校和我走得最近,对我也最好,这一点想必你也知道吧?”
杨佳脸色由白转青,怒火更盛,她道:“哟,杨柳,你可以呀,啊,你以为你拿唐宁给你送过几次早餐,帮你说过几句好话来跟我显摆,我就会对你刮目相看,羡慕嫉妒你,啊呸——”她怒极,喷出一点唾沫星子,不偏不倚的落在杨柳脸上。
叶庭深忍不住又要出手教训,却看到杨柳仍是淡定如斯,用手背擦擦脸颊,唇角勾起一抹弧底,淡淡的道:“不是显摆,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闻言,杨佳捧腹,哈哈大笑,直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才收住,不屑道:“杨柳,翅膀硬了,长本事了,要和我做交易了,说来听听,你倒是打算拿什么来和我做交易?”突地,她脸色一凝,再道:“你最好能说出个道道来,否则今晚你就别想睡觉。”
说完,她眼皮一眨,想着好久都没叫这死丫头赶夜工了,是不是想念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