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
“真的有仙子啊……”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顿时还在城墙上守护的人们,纷纷大叫起来。
更有甚者,甚至就这样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大叫道:“上天派使者来拯救我们了,基县有救了啊……”
这样的事,若是在现实世界,在无神论当道的二十一世纪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在这大唐世界,却是并不奇怪。
因为这个世界的人们,本来就相信神鬼之说。
因为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青衣女子是怎么上到城墙的。
就好像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哪里了,仿佛她本来就在哪里一般。而她的步伐也与普通人不同,只是一步就跨上了城墙的边缘。
留给众人的只是一个背影。
虽然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青色布衣,朴素,并不华丽。
但她给人的感觉却是清纯脱俗,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不可方物的玉气质。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也不为过。只看一个背影就能看出这青衣女子,体态完美,尽得fēng_liú妙致。
但众人中却又偏偏没有一个人生出绮思遐想,只怕亵渎了她的圣洁风华。
这一刻,人们却觉得她就是这天地间的唯一,这一片天地都仿佛在她面前被比了下去。
这些基县的普通百姓哪里见过她这般美貌的女子?
虽然只是见了个背影,却这身材,这气质,加上此情此景,就要家破人亡的悲伤氛围,不把青衣女子当做仙子才奇怪了。
这不是仙子又是什么呢?这是众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当然。此时众人都没有看到青衣女子的正面,没有看到她的脸庞。
若是众人看到了这个青衣女子的脸庞,就不会再把她当中仙子了,就知道她就是之前在大广场上,韩高飞盯着的青衣女子。
她的脸庞很怪异,与她的气质与身材根本就不匹配。高高鼻梁直接插入双目中间的眉心,就连两个眼睛看起来都是那般的不协调。
脸上布满了斑点,虽不至于看的吃不下饭,但普通人绝不会再想去看第二眼。
怎么会有人如此的怪异?
明明有这般美好的身段,有这般如仙般的气质,却生的这张丑脸?
“杀……”
“杀……”
喊杀声震天,沈法兴的三万精锐人马,挥舞着就要沾满鲜血的武器,杀气腾腾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三万人的杀气聚成一股。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尽的杀意。一些胆子小的人,甚至双腿都发麻,忍不住的颤抖着,站都站不稳了。
而青衣女子却面色沉静,立在十丈高的城墙边缘,再往前一步便是虚空,若是摔下去,足以让人粉身碎骨了。
若是普通人立在这里。早就吓的瘫软了,但青衣女子却是面不改色。仿佛这漫天的杀意。这足以让她摔的粉身碎骨的高度,都不存在一般。
她伸出双手,如玉般白皙。轻轻的将手里的竹萧放置在嘴旁,随着她轻如幽兰的气息,萧音倏起。
这箫音奇妙之极,明明声音不高。但却压过了三万人的喊杀声,传遍了这周围整个空间,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就连整个基县城那些慌乱不堪,只顾着四处逃命的普通老百姓,都能够听见。就仿佛是有人这自己的耳朵旁边,轻声吹奏一般。
箫音顿挫无常,每在众人耳畔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
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箫音完全浑融在沈法兴的军队喊杀声中,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但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後已的缠绵感觉。
其火侯造谙,均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
随着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吟,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了。
此时此刻,不管是仍然在城墙上的,自发组织起来抵御沈法兴攻城的勇士们,还是在基县县城里面自顾着逃命的普通老百姓。
又或是,基县里面的那些沈法兴派出的手上提着鲜血淋淋的武器的黑衣杀手。
就连城墙下,沈法兴那三万杀气腾腾的冲锋的士兵,竟全部都听的痴了。
所有人都像着了魔般给萧音勾动了内心的情绪,首次感受到音乐比言语更有动人的魅力,竟然全部都忘记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再动弹,肃立恭聆。
青衣女子第一次露出了表情,却是一个心神颤动的微妙表情,似有所思,若有所感。
箫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但却转柔转细,虽亢盈於静得不闻呼吸的传遍了整个基县范围。
众人明明听得就如在自己耳边吹奏,偏又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萧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
听萧的人,有人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嘴里喃喃的诉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的到的话语,就像是在虔诚的忏悔一般。
又有人满面杀气,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武器,没有武器的全部紧握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
每一个人的表现都不尽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