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家吧。”唐子稷走过来,拉着汤小小的手。“我们现在这种处境,时刻都是生死边缘。姬哙不连累汤唐两家已算仁义。我们哪里能再去给他们添麻烦呢?”
小小点头。
两夫妻执手相看,无语伤感。
“世子殿下。”门外响起白起的声音。
唐子稷出去,白起告诉他一个坏消息。按旧礼,今天是大年夜,燕王后宫大宴群臣。而能进王宫参加年夜宴的大臣,那可都得是高品级的官员或者王族中人。可是现在燕王竟派人到质子院传旨了。
燕王传旨,唐子稷自然不能怠慢,和汤小小打声招呼,跟着白起急急到前厅去接旨。
燕王的旨意很清楚:秦世子携眷进宫参加年夜宴。
“按旧礼,秦世子虽为秦国世子,但毕竟是外人,是没有参加年夜宴的资格的。”范睢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这次是燕王亲自下旨相传。又不能不去。”唐达皱眉。
“我护送去。”司徒天青去,凭他和唐子稷的武功,燕王宫内谁人能挡得住。
“燕王宫年夜宴,没有品级的官员,又非王族是绝不能进去的。”唐子稷苦笑说。他在燕国天策府做了多年的右使,这些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燕王宫的护卫工作,除了宫中侍卫,还有禁卫军,另外还有天策府的人。
可是现在姬哙早已把他从天策府除名,怕他就是站在天策府门前,也没人认识他是谁吧。因为天策府的人向来都是戴着面具行事。真实身份只有燕王一人可知。现在应该是姬哙一人可知。
“我暗中去。”司徒天青向来不按牌理出牌。
“燕王宫守备再森严,你若想进去,自然会进得去。只是燕王若真想害我们,一杯酒我们就回不来了,哪里还用得着打打杀杀啊。”唐子稷苦笑,别人不知。他可是最清楚姬哙使毒的实力的,那可是尽得他师父的真传啊。江湖之上,除了他师父,再没人比得过姬哙了。
“那可怎么办?不如我们还照原来那样做,让假世子进宫拖一会时间,世子殿下这就离开吧。”唐达急了。
“放心吧,燕王不会傻到在年夜宴上毒死他亲自请来的客人。”唐子稷摇摇头,心里暗想,姬哙自然不会毒死他,因为姬哙今晚的目的根本不是他。而是汤小小。可是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对别人说呢。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其实姬哙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太任意了而已。我想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你们就放心在家等着吧。”
汤小小可不相信姬哙会对她和唐子稷怎么样。姬哙对她的心她自然是知道。唐子稷怎么说也是姬哙的师兄,他又能把唐子稷怎么样呢?
“我随着主人去吧,王宫的年夜宴自然是请着各府的王爷夫人,难不成连个服侍的丫环也不能带吗?”绿萝说。
“各府服侍的人自然是有的,只是不能进内宫,进了外宫门就让在偏殿中等着吧。”唐子稷想了想,“这样司徒天青你和绿萝可以随着去,在偏殿中等着我们。”
事到如今,大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四人就动身进宫去了。因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提着一颗心这年夜也就过不好了。
燕王宫正泰大殿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席间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唐子稷举目望去,满座锦衣高官,无一人他不识,却无一人认识他。
因为是宫中夜宴,王族高官都带着家眷来。所以分得两处,男子在正泰大殿,女子就在后面的交泰殿。此时小喧着那些女眷在一起。唐子稷一人处在一群燕国官员之中,因为他是秦国世子,走到哪里代表的都是秦国的脸面。所以他穿着秦服,这让他显得更加与众不同,形单影只。
“你就是秦国质子?”酒正浓时,一个胖大王爷举着酒杯走了过来。唐子稷认得这是姬哙的五王叔,这位燕国五王爷是出了名的酒囊饭袋。眼高于顶的家伙。这时候他过来,自然是打碴的。
“靖王爷有礼。”唐子稷身份是秦国世子,自然与靖王爷同等身份,只是敬着他年长一些,行了一个重礼。
“咦,谁说这秦国小儿养于乡间,竟也懂得朝堂礼节。秦国小儿,你在乡间可曾读得书。如不曾读得,我家有为我儿请的老师,不妨借你府上几天学些诗书也好。”
靖王爷这句话意思很明显,把唐子稷比作了他的儿子,已经是相当的轻蔑了。
唐子稷不动声色,看到姬哙顾自喝着酒,冷眼看着这边。
“秦国小儿果然是秦国小儿。哈哈。鼠辈而已!”靖王爷见唐子稷并反抗,只当是怕了。所以大笑着把杯里的酒向唐子稷身上泼去。
唐子稷不动声色地移步,伸手扶住靖王爷,“地滑王爷小心。”
受了他的侮辱,竟然还如此向他拍马屁,靖王爷得意笑着回去坐下。
众人见王上竟不对靖王爷此举责备一声,都已经意会王上之意。也就早有按捺不住的人走上前来向唐子稷挑衅。
战国之时,各国为了互相控制,就互相派出王子公主到别国做人质,人质的地位要视本国国力而定,而且还要看两国关系而定,大家两国交恶,斩人质头悬于城门之事。也有大国欺负喧的人质,任意侮辱摧残的。
秦国虽为大国,但近年来秦国已露统一天下,吞并六国之意,所以近年来秦国再没派质子到各国去了。而燕国的这个秦质子,若不是因为二十多年的旧案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