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母后。”
子稷向宣太后施礼。
“臣见过大王。”魏冉忙向子稷施礼。
子稷细细打量这个他本来该叫舅舅的人。魏冉五十多岁,头发依然墨染一般,两眼有神,身高体壮,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这是在内室,自家亲人不必多理。”子稷扶起魏冉,“寡人初来只不知舅舅家还有些什么人?”
这话问得像是叙亲一样。魏冉不由看一眼宣太后。
“你外公是楚人,在母亲尚在幼年时就病逝了。你外婆二嫁秦国,生下你舅舅魏冉。如今你外公外婆皆已经过世,你舅舅家有舅母和两位表姐一位表弟。你大表姐在宫中是先武王的王后。至于你表弟和小表妹进宫给母后问安时,你就能见到她们了。”
魏冉诧异地看了宣太后一眼,不知姐姐对大王说这些话是做什么。
“魏冉,紫月也快十六了吧?”
宣太后这一问魏冉才如梦初醒,原来姐姐是想要紫月进宫吗?
大女儿当了秦武王的王后,当初就是宣太后一手操作成功的。只可惜大女儿与秦武王一向夫妻不和。也没生下一男半女来。武王死后就寡居在宫中了。
如今新王初立,还没有建立后宫。如果小女儿紫月能成为新的王后,那自然是好事。而且小女儿紫月性格一向柔弱,不比大女儿骄横,而且新王赢稷又是自己的亲外甥,这样安排再好不过了。
魏冉高兴,忙说:“回太后,小女紫月是五月生人,还有三个多月就十六了。”
听了这些话,子稷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那么多话可说,他为什么偏就拣了这一句话说。
“荣婆婆呢?”子稷生怕母后再提那事,忙差开话题。
“大王找荣婆婆作什么?”宣太后不由问了一句。
“红玉不是进咸阳宫了吗?听说荣婆婆也在宫中,自然是相熟的姐妹多年不见了,想着见一见,又恐母后不答应,刚才请求寡人向母后求个情。”
说到这里,宣太后又想起当年的事来。算起来红玉和荣婆婆为了完成她交代的任务,终身没嫁,想到这里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虽然和儿子还有许多事情不能沟通,但亲母子毕竟是亲母子,就是争吵那也是亲的。所以说到红玉,宣太后心里就涌上一种感动。
“红玉也真是的,若想见时,拒到宣政宫来就是。本来我也想着等她安顿下来,派宫女请她来坐一坐的。”
“儿子也是由红玉服侍习惯了,所以才会宣着她进宫。只想着这事母后也一定会同意的,这事也来的突然,儿子也没向母后说一声,还望母后不要生儿子的气才是。”子稷一向说话好听,要不然唐老爷也不能偏**他那么厉害。
宣太后久居宫中,身边只抚养着一个秦武王,毕竟不是自己所生的儿子,她向来为人又严厉,所以秦武王自幼在她身边就拘谨,向在不敢在宣太后面前多说什么,生怕说错了话被责备了去。就是后来她生下女儿启明公主。启明公主又是个生性要强的孩子,一个女孩子家活生生长成了个男孩子的个性。骑马打球,管理宫女,手段都是极强硬的。所以启明公主从小到大也没向宣太后撒过娇。反而和秦武王亲近些。
所以子稷这样一说软话,宣太后心里一暖,自然就说不出责备他的话来。想着儿子毕竟是初进宫,不懂得宫里的诸多规矩,也不知王宫里的权利制衡勾心斗角,所以有些事做得直接了些。以后慢慢教导就是。
“舅舅家的表弟多大了,让他常到宫中行走,让我们兄弟间也多亲近一些。”子稷说这话听地魏冉也高兴。这样的话秦武王是从不曾对魏冉说过的。还是自家的亲外甥。魏冉高兴。
“大王不嫌臣子粗鄙,明天臣唤英儿到宫中进谏就是。”
“舅舅留下来陪母后吃饭吧,宫中日长,母后也寂寞,有了舅舅陪着说话会好一些。”
子稷真是话里抹了蜜,哪一句话不好听,他就不说哪一句话。
“臣就不打扰大王与太后母子叙话了,臣告辞,明日再携英儿进谏。”魏冉看得出宣太后今天心情极好,人家母子情深,要拉些私房话,他一个外人在此就不好了。魏冉是什么人,那可是向来极擅长察言观色的。忙告辞。
宣太后也想和儿子多说说话,母子亲近些,自然也不留魏冉,魏冉告辞后,母子两人又说了会子话。
“母后有一事儿子要向母后道谢。”子稷拉着宣太后的手说。
“有何事王儿拒说就是。”宣太后难得的好心情。
“喜公公是母后用惯了的人,儿子岂能夺人所爱。再说母后身边若没个使着顺手的也不方便。儿子那边有红玉嬷嬷,再说红玉嬷嬷也是儿子使习惯的人。若让喜公公和红玉嬷嬷两个都在咸阳宫管事,红玉嬷嬷怕是不方便。”
子稷这样一说,宣太后欠着红玉的人情,也觉得儿子想得地。她派去的喜公公自然是做大太监的。也是宫中的老人。他和红玉两个人品级职务一般高,两个人都在咸阳宫倒又不好了。
“可是红玉毕竟年纪大了,王儿身边没有伶俐些的太监,母后还是不能放心。”
宣太后这句话本身就有毛病,红玉年纪大了,喜公公年纪也不小啊。
“母后担心儿子,儿子知道。儿子就在宫里找个伶俐些的小太监随身服侍就是,宫里的一切事宜都由红玉嬷嬷打理,母后拒放心。”
找个没有品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