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落发的第四天,太后的病情有了反复,当所有的人都去了永宁宫看望太后,皇后也不得不戴着白色的雪绒帽子出了凤梧宫,婵娟在她身边紧紧的跟着。
当皇后后脚一迈进永宁宫,刚刚进门的齐贵妃就热情的转身向皇后走了过去。
“皇后姐姐吉祥!”齐贵妃福了福身子。
“齐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皇后上前含笑扶起了齐贵妃。
齐贵妃抬头一看皇后头上那顶雪白的绒帽子,很是欢喜的说:“皇后姐姐,您这顶帽子真好看,且看着就暖和!妹妹着实喜欢,不知可不可以给妹妹看看,妹妹也想让人做上一顶!”
听到齐贵妃这样说,皇后脸上原本慈和的笑突然停滞一下,好一会才尴尬的笑笑对齐贵妃说道:“呵呵,既是妹妹喜欢,改天我让人做了给您送两顶过去!方才崔嬷嬷的人来跟我说母后的病情又重了些,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母后吧!”
皇后生怕齐贵妃继续纠缠于帽子的事情,要知道,这几天她的头发已经落得没剩多少了,且婵娟只给她稍稍的挽了个小呙堕髻在脖子下,头上戴了帽子,这样才看不出来。若是将帽子摘了下来,齐贵妃一眼就能看出她头发变少的事情来。
齐贵妃听得皇后这样说,眼睛里亮光闪了闪,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是呀,听崔嬷嬷说,今日清晨,太后就突然惊醒了,说梦到了不吉的事情,接着太后的病情就又反复了!”
“哦!是么?齐妹妹知道的可真是详细呢,我倒是没听崔嬷嬷提到这些呢!”皇后眼里精光骤射,目光自齐贵妃的身上一闪而过。
崔嬷嬷可不是一个饶舌的人,怎会与齐贵妃说这么多?而且都是关于太后的事情!皇后心中一阵狐疑。
似乎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齐贵妃慌忙说道:“呵呵,也就听崔嬷嬷唠叨了两句,详细的妹妹也就不清楚了!”说着,齐贵妃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恼怒!
“嗯,那咱们还是快些进去看看吧,想必母后也在等着咱们进去呢!”皇后说着,率先走到齐贵妃的前面,昂首大的走了进去。齐贵妃没法,只得快步跟上。
皇后入了寝殿,发现莫贵妃、柏路筝还有那新晋的舒贵妃都齐齐的在里面坐了,太后正有说有笑的和众人聊天,看样子不像是病情有所反复的样子,皇后不禁疑惑的向柏路筝望去,更是往齐贵妃身上冷冷扫了一眼。
感受到皇后带着冷意的目光,齐贵妃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还好,皇后很快收回了目光。
这时,太后也看见了皇后及与皇后一起进来的齐贵妃,没等柏路筝开口,太后就乐呵呵的笑着与皇后招了招手说:“晚锦、寒秋你们可来了,哀家盼得眼睛都直了,来来,快来坐下,筝儿、晨儿都在听哀家讲笑话呢!”
“呵呵……母后!敢情母后您是见着没人听你说话才编了谎话骗我们来着,还说什么病情反复,好让晚锦听了心里着急,这样才会急急的跑来听母后您讲笑话!”苏晚锦恍然大悟的皱着眉头,翘着嘴巴对太后埋怨!
太后的意图被皇后一言点破,老脸有些尴尬,呵呵的笑了笑:“晚锦你就是爱揭哀家的底细,还不快些过来听哀家讲!”
皇后听了太后的话,知道太后的病情并没有恶化,心中的焦虑慢慢的褪去,一时间望了自己的落发之事,脚步轻快的走到了太后身边挨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
太后见她坐下,一大定雪绒帽子在眼前晃悠,不由得说道:“你戴这劳什子作甚?莫不是外边冷了来着?”太后望着皇后头顶的帽子问。
皇后刚刚生出的笑容被太后这样一问,问得生生逼了回去,正沉吟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太傅的女儿新晋的舒贵妃舒晨儿多嘴的接了太后的话说:“母后,最近宫中正流行这种穿着打扮呢!晨儿来永宁宫的路上,遇着好些贵人呀、侍女呀,都这种打扮!想必皇后姐姐也受此影响,所以呀就戴了这顶雪绒帽子呢!皇后姐姐,您说是吧!”
皇后没想到舒晨儿会为她说话,略有些惊异的望了舒晨儿一眼,对她含笑点了点头,并顺着舒晨儿的话对太后说:“是呀,这些天晚锦看着大家都这般穿衣打扮,且那些帽子也都可人,就想试试,怎么?母后您不喜欢?若是母后不喜欢,那晚锦回去就将这帽子丢旮旯里去!”
苏晚锦抱着太后的手一边摇晃一边说。
太后听了呵呵一笑,那因为年老而皱纹横叠的手在皇后那暖玉般润滑的手上轻轻拍了拍说道:“好看好看,哀家只是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既然喜欢就戴着吧,哀家讲的你大可不用理会,不用理会!”
说着,太后又望了望柏路筝说:“哎,寒秋,你别站在边上愣着呀,也快些找地方坐了吧,哀家这些天,天天躺在床上都躺腻了,又没有人陪哀家讲话,所以呀,哀家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将大家哄了来!不过,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谈谈心也是顶好的事情,你可不许怪责哀家骗了你呀!”
“母后,寒秋怎会怪责母后呢!就算是寒秋一个人在自己那处呆久了也都静得慌,恨不得跑出去找个人与寒秋聊聊天说说话呢!母后能惦记着寒秋,还让人叫了寒秋来,那是寒秋的荣幸又何来怪责之言呢!”其寒秋一张玲珑的巧嘴说得太后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寒秋你的这一张嘴真真是树上的小鸟都能被你哄开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