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那位林小姐说,我家很穷,我爸妈都不在了,舅舅不喜欢我,我穿着家里姐姐穿坏的旧衣服,过年了,我也想买一件新衣服,穿着旧衣服的人,恐怕明年也是一个不好的开始。”林向暖陷入了回忆,真的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写过这么一封信,后来,她做了什么呢?
“后来,她寄给了我一件漂亮的桃红色毛线衣,她说是她亲手织的。可惜,那件衣服,我搬家的时候弄掉了,但是,那个秋天,我穿着那件桃红色饿毛衣在镇子里走,感觉我是整个镇子里的公主。”林向暖笑了起来,那是小姑娘收到毛衣几个月后,给她的回信。当时她想象着小姑娘穿着毛衣幸福的样子,感觉幸福似乎会被感染。
“后来,我和——”林向暖差点忘记自己才是那个小姑娘,说错了话,但是及时停住,“后来,我和陆薇姐姐交换了电话,不过,我平时不敢打,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给她发短信,希望她和她的先生能幸福。”
林向暖的脸色慢慢变了,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徐徐落日的傍晚。
“有一天,我忽然收到姐姐的一通电话,她向我求救——”林向暖的身体止不住发抖,眼底的绝望似乎要被无形的黑水淹没,她的声音清得好些容易断裂的丝线,“她说——她的老公和朋友——”
好冷,身体冷得让人害怕,痛入骨髓一般的冷。
林向暖恐惧地盯着一个地方,眼睛没有焦距,她喃喃地道:“她说他们要将她推倒尼罗河你喂鳄鱼。啊——”
痛苦的声音,最后在尖叫你结束,林向暖回忆起那三个人如何将她压在地上,于明玉还打了她几个耳光,崔巍用绳子将她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娇娇畏首畏尾地站在一旁,于明玉呵斥道:“傻站着干嘛?来帮忙。”
娇娇顺手拿起一块石头将她砸晕——
世界一片黑暗,她醒过来的时候,尼罗河的落日那种壮观美丽的感觉,没有让她迷醉,却让她心胆俱裂般地害怕。
崔巍低着头,看着她道:“太好了,我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摆脱你这个女人了。”
她问他为什么,求他放过她的命,但是,他只回答了她四个字:“你必须死。”
然后是于明玉和娇娇的轮番谩骂和厮打,她的脸肿了起来,最后崔巍将于明玉抱开:“够了,她在可恶恶心,现在也是要死的人了,我们让她走得安静一点。”
安静?哈哈,可怜?!!
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崔巍,崔巍,崔巍!!
声声血泪和控诉,她又哭又笑,疯妇一般,最后被无情地推入了尼罗河里,可怕的鳄鱼,丑陋的鳄鱼,它们咬着她的身体,疯狂地进行死亡的翻滚。
痛!!痛得她只求老天,让她快快地去死!!
“暖暖,林向暖!!你要坚强一点!!”一个声音忽然突破这一切,刺破了黑暗将她唤醒。
林向暖满头大汗地醒来,看着莫少峰担忧的脸,她狼狈地捂着嘴:“我——”
“你晕过去了,该死!!你吓坏了吧。”莫少峰抱紧她,“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放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林向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住了面前强壮沉稳的男人。
受了刺激的林向暖乖顺得像一只小猫一般,等莫少峰将她再次哄睡着了,张秘书带了点饭菜过来,还顺便给林向暖拿来了压惊的饮料。
“医生说的,不是药物,病人如果想要怀小孩的话,最好什么药都不要吃。”张秘书又补充道,“我闻着像是热可可。”
莫少峰笑了起来:“她应该喜欢不过她睡着了,先放着好了。”
张秘书将食物和饮料都放在桌子上,犹豫了下建议道:“应该饿了,昨晚睡到现在,得补充营养。”
莫少峰若有所思,又有些心疼:“她现在看起来——睡觉比吃饭要好。没事,她饿了自然就会醒。”
张秘书点点头也不就不再谈论林向暖,自己的boss是很小心眼的,关心多了也许他并不会高兴。
张秘书坐了一会儿,遗憾地道:“莫总,你不是会莫家的时候,就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么?这么离开会不会可惜了?”
莫少峰无所谓地摆摆手:“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关心的人,身体却只有一个,”
张秘书点点头:“我也知道,只是,我们筹谋了这么久,有点可惜了。”
莫少峰不屑地笑道:“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细枝末节的部分而已,重大的那头,我不会放弃!!”
说完,眼神又深沉了起来。
张秘书担心地道:“您会不会手软,毕竟他可是你的——”
欲言又止,他没有说下去,莫少峰靠着沙发有些疲惫地靠着道:“你或许觉得我心狠,那是你没有见过当年的我和我妈妈。”
“好的,我不会多问,您有事吩咐就行。”张秘书和莫少峰,既是恩人与报恩的人的关系,又是上下属,还是朋友的感情。
这让他有时候,会说些朋友才会说的话,但是,大多时候,他都想一只上好了发条的钟一般,规规矩矩,只做给自己规定好的事情。
刚才,他的钟摆微微歪斜了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很快就调整到自己应该的轨道上。
张秘书离开,莫少峰回到寝室,见林向暖这次睡得很沉,也没有再做噩梦的迹象,不由得跟着也松了口气。
他看着她精致苍白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