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我……我……要……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杀光……只要杀乾净了……就可以……
所以我……
我要……!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我**的!杀光你们这些回纥人!!!!!!!!!!!!!!
啊!!!!!!!!!!!!!!!!!!!!!!!!!!
猛然一声长啸,震得史丹尼清醒过来、也震得小狼愕然松口。下一瞬间,君弃剑忽然翻身伏上小狼的背,一拍颈子,小狼知道要作什麽了,扭头便往外奔。
大门关着,小狼无视,身子一低、一跳,竟跃起四丈多高。
史丹尼先是惊愕,一眨眼,就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君弃剑,要去杀人了!
但是,他的身体状况能杀谁啊?他孤身一人追上那数十骑回纥骑士,怕是去送死吧!
怎麽能让他送死!
史丹尼立即冲进房里,想问沈既济借马去追。
但才踏进房里,却听沈既济大叫着:夫人!盼梅!振作点!振作点呀!
史丹尼立定脚步一看,老产婆与老大夫一个猛捏沈夫人王氏人中、一个急冲冲地自医囊中取针;沈既济抱着一个满身血污尚未洗净且毫无动静的婴儿,伏在床边呼喊着他的妻子;萍儿立在一旁。
史丹尼一看就知道了。
王氏被马一撞,不只早产、恐怕还难产;勉强把孩子生了下来,却是个只哭一声就没了气的死婴,只怕是悲痛之下气急攻心……
难救了。
怎麽会这样……史丹尼喃喃自语着。
他特地陪君弃剑跋山涉水自襄州来到长安迎徒,不仅迎出个死婴,连母亲都保不住。
怎麽会这样?
哼……忽然一声冷哼。
老产婆、老大夫忙着救人,沈既济忙着唤妻,都没注意到,但史丹尼听见了。他讶然回首,见到的是萍儿冷眼看着这一切,缓缓移到了房门口。
你……哼什麽?史丹尼呆若木鸡,只是反射性的问了这一句。
哼……你不喜欢哼?那换个声。嘿~萍儿冷笑着。
史丹尼真的傻住了。
他愣愣着看着萍儿,在那秀丽的脸庞上,看到了诡异的阴骛。
沈既济终於听到了这句话,他愕然望着萍儿,道:萍儿……你……在说什麽?
呦呦,我什麽都还没说呢,现在才要开始说。萍儿嘴角一勾,道:君弃剑那狗贼发啸冲出去了吧?他终於知道痛了吧?我忍了好几个月、等了好几个月,总算没有白费。
狗贼?你……沈既济。
只说狗贼太便宜了一点,我还想叫他贱人、叫他无耻之徒、叫他强盗、叫他天诛!叫他下地狱!叫他罪有应得!他和小涵这对狗男女、贼兄妹害得整个鄱阳剑派全死在苏州,他们俩个却丝毫无事?这公平吗?这是什麽道理?好好一个鄱阳剑派,若不是他们,再加上那该死的屈兵专搞什麽暗渡陈仓?还是明分暗合?随便!要不是他们……要不是他们胡搞这一切,鄱阳剑派又怎会出事!子期他怎会为了一把剑听命於人、弄得全派上下死於非命?嘿!我和他可真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了呢!萍儿咬牙切齿的说着,可以肯定,她恨不得将君弃剑剥皮、把诸葛涵抽骨、再喝喝屈兵专的血。
鄱阳剑派……你是……沈既济忽然想起什麽。
不用怀疑,我就是。萍儿睨着沈既济,道:原本我就不曾离开过彭蠡,从鄱阳灭派那一刻起,我无时无地不想着要凌迟狗贼君与贱货涵这两个煞人!但鄱阳已灭、林家堡却声势渐盛,我一个人成不了事,你们可知我有多恨?幸好老天有眼,竟让我碰上了头儿,她让我入百蛛,找了个老头子用药调整我的体质、又教我许多功夫。或许不是挺高,但用来瞒过你一介书生,也够了。
百蛛?沈既济不解,史丹尼同样无知。
你们没必要知道。总之,头儿吩咐我跟着你,说总有机会让我亲自报仇。所以……你在路上碰到我、领了我,真给了我这个机会。说实的,姓沈的,你们夫妻俩对我倒是真不错,若你那孩子不是狗贼君的徒弟、若你不把他当恩人,我一定另外选择其他方法报复狗贼君。只能说,该你倒楣。萍儿淡淡地说。
沈既济傻愣愣地,他已不知要说什麽了。
史丹尼亦然。
一个时辰前,他才刚刚喜欢上这个有点脾气、有点嘴利、相当漂亮、相当心细的女人。
一个时辰後,他发现这个女人,是君弃剑的敌人、林家堡的敌人。
只是,我很意外。萍儿若无其事的穿过史丹尼身前、走到沈既济旁边,瞄了那满身血污的婴儿一眼,道:我推夫人的时候,可是看准了,让夫人的肚子撞上了马膝盖。捱了这一撞,一般婴儿早该当场流掉。小望曦不仅没流掉,还有余力哭出那一声,真吓得我不轻。还好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她终究是要死的。嗯……还要赔上她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