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故有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一说。
作为将孙子十三篇烂熟于心的百战名将,作为曾经指挥过千军万马,如今白发苍苍的老人。
花立果震惊的发现,他败得一点不冤。
眼前这个怒目圆瞪,出口成理,让人无可反驳的年轻人,他只是从表面和一些传言中了解些许。
在这之前,他从没见过,从没打过交道,甚至从没说过一句话。
所以,他所了解的风扬,是从字面上和传言中了解。
可真正的风扬,却是手段高明,狡诈如狐,杀伐果断,呲牙必报的年轻人。
他从不按照豪门斗争的规矩底线行事,更不按照常人逻辑思维行事,他怎么想,就怎么干,让你根本摸不准他下一秒出什么招。
沉默了一会儿,花立果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问道:“风扬,杀人不过头点地,但你可知,冤家宜解不宜结?”
“威胁我?”风扬露出冷笑。
花立果阴沉着脸说道:“今天是你打上门来兴师问罪。”
风扬虚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权利滔天的花老爷子一点头,我这颗人头就差点落地,几名无辜军人的人头已经落地了,你是在炫耀?还是示威?”
花立果颤声质问道:“你当真以为是我花家做的?”
风扬突然伸手指向花立果脚下的黑衣蒙面杀手,冰冷的说道:“人证在此。”
花立果没看趴在他脚下的黑衣蒙面杀手,却是冷笑着说道:“如此伎俩,是不是我高看你风扬了?”
倒打一耙?
避重就轻?
风扬明白,这老狐狸的弦外之音,是说自己雇佣杀手,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继而嫁祸花家。
于是,风扬转过身看向顾阳:“顾大哥,敢情我们才是刺杀自己的罪魁祸首?”
“荒谬绝伦。”顾阳冷哼着白了花立果一眼。
风扬再次转身,冲着花立果笑道:“事不辨不清,理不辨不明,让你那可爱的乖孙子出来吧。”
花立果虚眯着眼睛问道:“我有十八个孙子,你指的是哪一位?”
顾阳抢过话茬,冷哼着说道:“当然是号称淞沪第一少,你最为看中的花家年轻翘楚,花无名。”
“他不在家。”这时,站在门口的花长平走了进来,一脸愠怒的说道。
“是吗?”风扬又扭头看了一眼顾阳,接着抿嘴笑道:“那刚才我们看到进来的人,是鬼?”
花长平一怔,顿时哑口无言。
花立果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所谓蠢材,就是完全不懂得如此玩高智商游戏的庸人。
很明显,在他心目中,花长平已经不是庸人那么简单,而是白痴。
花无名刚回花家老宅,风扬跟顾阳就紧随其后,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些什么吗?
在这个时候,自己这白痴儿子却睁眼说瞎话,认为能以这样的小儿伎俩瞒过去,不是文过饰非,做贼心虚吗?
更让花立果吐血的是,随着他这个白痴儿子的做法,刚才他出手太极,和风扬的一切博弈,都已经失去了效果。
风扬打量着噎住的花长平,冷笑着问道:“这位老先生,如果花无名不是做贼心虚,又何必躲着我们?”
“你……”花长平再次愣住。
顾阳铁青着脸,愤怒的说道:“买凶杀人,杀手是来自境外的非法雇佣兵,杀的是我淞沪警备区的现役军人,这种性质是勾结境外恐怖分子,谋杀神州军人的叛国大罪。”
花长平一听,顿时老眼瞪得溜圆,脏红了脸,突兀的一个踉跄,一口献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老爷……”
“老爷……”
几名站在门口的西服保镖,第一时间冲过去,一把搀专长平。
“搀下去。”花立果缓缓睁开眼睛,满脸失望的说道。
紧接着,呜呜咋咋的一帮保镖,就搀扶着口吐鲜血,差点昏厥的花长平匆忙走了。
风扬和顾阳对视了一眼,却仍旧没动。
不管华长平是被吓的也好,还是故意的也好,这件事,绝不会因为一个老头儿的吐血而宣告终结。
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坐在轮椅上的花立果,以及还趴在地上的黑衣蒙面杀手。
风扬抬起头,沉声说道:“花老爷子,你不会也想来这么一出吧?”
花立果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里,透着狂傲,透着蔑视,透着嘲讽。
他在用笑声回应风扬,他纵横沙场数十年,一直都是顶天立地,从不干这样下作的事情。
等到花立果笑够了,风扬才看向四周,朗声吼道:“堂堂花家,让一位耄耄之年的老人出来顶着,花家的子孙好出息。”
花立果猛的皱起眉头。
激将法!
这位年轻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就在他正要出口时,只停旁边的内屋里传来一声怒吼。
“放屁。”
紧接着,客厅的内屋里,突兀的走出一位身穿银色西服,一脸帅气的男人。
他铁青着脸,捏紧了拳头,虎虎生威的走了出来。
坐在轮椅上花立果一看,满是沧桑的老脸上闪过一抹绝望,接着就长乐叹了口气。
自己这孙子,虽然也是淞沪世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但比起风扬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花无名走到花立果的轮椅旁,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风扬和顾阳,渐渐虚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