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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板房区域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里,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那里,望着这边的板房区。女孩子叫曾倩,男孩叫刘宝瑞,论年纪女孩子还比刘宝瑞大了四五岁,但这点年龄差距在这个青春飞扬的年纪并不明显。
曾倩上穿棉质黄色休闲短袖,下穿蓝色休闲短裤,将她高挑骨感的身材,衬得更加醒目。男孩刘宝瑞随意的穿着一件汗衫和七分裤,脚上是一双凉鞋。刘宝瑞的目光不时被曾倩的身体吸引,在她肩头和浑圆的**部打转。
曾倩不是不知道刘宝瑞看自己,但她现在没有空就这个问题跟刘宝瑞理论。她说:“你看着他们到的?”刘宝瑞说:“是的,开来了三辆车,一共下来了六个人。”刘宝瑞说:“肯定是考察组,我见到翟兴业、诸法先都上前迎接,并与这六个人热情握手。虽然听不清楚,这架势却是极隆重的。既然说考察组今天来,我敢肯定就是这批人,错不了!”
曾倩觉得刘宝瑞分析得并不错。曾倩对刘宝瑞的头脑是放心的,刘宝瑞是川大的大一学生,现在正放暑假。他本可以不回天罗这穷乡僻壤,但刘宝瑞想要见到曾倩,他担心曾倩会一直为她父亲的死想不开,就回来了。
刘宝瑞不缺钱,刘宝瑞的父亲虽然也已经过世,但以前做生意,积了一笔钱,都作为遗产留给了刘宝瑞。刘宝瑞父亲和曾倩的父亲是八拜之交,也正因为此,刘宝瑞跟曾倩自小认识,青梅竹马,只不过刘宝瑞比曾倩小了几岁,曾倩大学毕业了一年多,而刘宝瑞才上了一年川大。
曾倩的父亲曾方勇是天罗乡副乡长。他这个副乡长当得很有个性,也很与众不同,他不信奉阿谀奉承那一套,在水利和工程方面有专长,他之所以当上这个副乡长,是干部群众因为他的过硬作风和能力水平推选上去的,在当时来说叫做“跳票”,这是组织部门最反感的一种情况了,可没办法,群众认可,选举结果不能改了。自从当了这个乡长之后,曾方勇倒也没有辜负群众的期望,呕心沥血,奔跑在农村水利和道路工程的第一线,如今从绵阳进入天罗界的那些公路,大多是在曾方勇的监管下建设起来的,这些路虽然也有十多年时间了,但质量过硬,并无坑坑洼洼的迹象。
曾方勇这个人,有个特点,那就是认真,当然用天罗乡机关干部的说法,则是“较劲”。这种干部百姓喜欢,领导和同事则未必。地震发生之后,曾倩就多次听说,曾方勇对镇上的救灾方式和重建工程的质量很不满意,甚至与镇上主要领导发生过多次冲突。曾倩也是川大毕业生,她知道父亲的为人,她也有是非辨别能力,她认为父亲是对的。
曾倩是川大经济系毕业生,大学毕业之后,原本可以呆在成都找一个体面的工作,就能成为都市白领。但曾倩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他父亲曾方勇一个人在乡镇工作,虽然名为副乡长,其实他既不喝酒、也不抽烟,平日里知道的就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曾倩有时候会对父亲说:“群众把你选为了副乡长,简直是把你给绑架了!”曾方勇揉揉女儿的头发说:“小丫头,老百姓信任咱,咱就干干,如果某天不信任咱了,不干了也无所谓。”
但是老百姓似乎一直很信任他。他这样的不贪不腐、无欲无求、一心为工、一心为民的干部,在整个中国打起灯笼找找恐怕也没有几个。曾倩原本以为,这样的干部只不过是电视里放放的,没想到自己家里就出了这么一个“活宝”。曾倩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对父亲说:“老爸,我不想留在成都了,我想回乡下。”曾方勇想了想,看了看女儿说:“也好,你回来,到基层工作几年,熟悉熟悉基层百姓的疾苦,以后再到成都去也不迟。”
这是曾方勇给自己女儿来的一出“知青下放”。曾倩是川大的优秀学生干部,每年都能拿到各种奖学金,是川大小有名气的才女,她要回乡,就成为了四川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回到了家乡天罗,在天罗乡政府工作。
然而,噩梦很快发生了。在一个美好的五月,天空突然之间发生了异常变化,黄色的云层就如犁过的田垄,挂在天空,父亲曾经辛苦修建的公路裂开了巨大缝隙,鸟雀乱飞、老鼠出洞……紧接着就是曾倩从未见到过的山崩地裂,屋倒墙颓,曾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转眼间变成了一片废墟,断垣残壁奈何天!
上级政府高度关注,迅速开展了救援活动,曾倩作为在天罗的选调生,也跟机关干部一起,把恐惧和悲伤深深埋在心底,投入到了救援活动中。经过了一个月暗无天日的抢险救援,在余震时有时无当中,中央部署了从全国各地派来灾后重建的队伍。曾倩也感受到了,在中国这个大家庭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温暖和感情,她觉得,自己回到农村是正确的,正因为自己在农村,发生了这么大灾难的时候,自己才能跟自己的父亲在一起,才能跟父老乡亲在一起。
这段日子极其艰苦,父亲作为分管水利和道路的副乡长,整天脚不沾地,奔波在救灾和重建的第一线。老百姓看到曾方勇奔波的身影,心里就有了着落,看到了家乡重建的希望,因为在整个天罗乡,曾方勇是最熟悉地理和道路的,有他在,就有希望。
在灾区曾方勇这样的干部自力更生的同时,全国各界的各项赈灾物资也向灾区汹涌而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