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进去逛逛!”安羽倾故作轻松地拉着秦榄的胳膊往里面走,两人在喷泉前面站了会儿,然后在旁边找了个铁质的长椅坐下。
安羽倾瞅着秦榄好像跌进了悲伤的罐子里,又觉得这种轻易不表达情绪的人忽然这样肯定是真的难过了,再说秦榄这小模样实在惹人心疼,于是安羽倾母性的爱立刻被激发出来,开始变着法儿地给秦榄讲笑话,但很不幸,这平时很奏效的方法今天却失灵了。
秦榄的眼睛很好看,只不过平时散漫公子的气息太重,所以掩盖了这种惊艳。此刻他轻轻垂眸,眼帘处投下一片落寞的阴影,近乎于完美的侧脸更是不断加分,安羽倾一看就忘了正事,不自觉犯起花痴来。
“羽倾,你的腿可以借我枕枕吗?”秦榄忽然落寞开口。
安羽倾闻言立刻拍了拍,毫不犹豫道:“随你!”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够含蓄,于是扭扭捏捏补充一句:“就是时间别太长,腿麻了就不好了。”
秦榄在她话音刚落就顺势躺下,然后满足地闭起眼睛,淡声道:“就一会儿,否则寒渊一定会活剐了我。”
安羽倾看他这样微微张了张嘴,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她不知道秦榄今天为什么会透露出这样的情绪,但是她却清楚男人是真的拿自己当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么在对方需要自己的时候默默无声地陪伴在身边,也不失为是一种真心。
的确,男女之间的感情有很多种,有些感情只为倾心,无关风月。
四下微风轻扬,本来冷冽的气息却生出几分暖意,拂过脸颊时也不觉得那么难以忍受。谁都不说话,四周倒是出奇的安静。
忽然!秦榄倏然睁开含着警惕。
安羽倾正好低头,当即看得心中“咯噔”一下,她自然是分辨不出什么,但这样的眼神她在左蓝跟秦榄这里已经见识过好几回,那是一匹狼在发觉有其他侵略者踏入自己领地时才具备的眼神,而这种眼神一出现,就说明有不好的事情找上门来。
秦榄猛地起身坐起来,凝眉冷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幸好是冬天的树林,哪里都是光秃秃的,想要藏个人也没有那么简单,但这片地方有很多凸起的小土坡,如果匍匐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也不是不可以。
安羽倾紧张地盯着秦榄,担心自己添乱,所以也不敢吱声。
下一刻,秦榄握住安羽倾的手快速朝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跑去,他们的身影逐渐从土坡最高处消失,然后秦榄叮嘱安羽倾将身子放到最低,最后两个人偷偷绕到旁边一个稍大点儿的土坡那里,四周低矮的灌木虽然都秃了,但两人深色的衣服混杂在其中,也很难辨认。
秦榄带着安羽倾趴在土坡背面,只露出半截脑袋,且安羽倾的脑袋还被秦榄伸手按住。安羽倾觉得不舒服,刚想要抗议就看到从对面的土坡的另一边忽然跳出来几个人,他们穿着花里胡哨,一看就像是社会上的混混。
几个人不时环顾四周,然后快速朝秦榄跟安羽倾最先奔向的土坡跑去。安羽倾探着脑袋看得十分清楚,这些人腰间别着家伙,明显就是冲着他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