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柚自诩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即便从小就被田光中养在家中成为利器,在答应慕寒渊出卖田家的时候也没胆怯过,不过是觉得今后难以回家,但好歹保住了田家,可是现在,女人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哦,她之前还觉得叶绍清最伤人的地方在于明明讨厌却还能面带笑意,而现在田柚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叶绍清最吓人的时候就是他比伤人时笑得还要灿烂。
这阵子谁过去谁就是神经病,所以田柚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我不过去”
叶绍清闻言眼底迅速凝聚起一层坚冰,脸上的笑意愈加阴沉:“你不过来,难不成让我过去请你”
知道叶绍清过来请人的后果恐怕比现在还要糟糕,但是田柚的理智告诉她,是非之地,先撤为妙
“羽倾,你你,你拦住他”田柚哆嗦着伸出手,指着安羽倾牙齿打颤地说道。
安羽倾快速摇头,频率快到田柚都快看不清她的表情的了,然后就又听到女人落井下石:“我多冤枉啊我是你说你要重新开始,不能停滞不前,求着我陪你相亲我才来的,现在绍清把这个大的一个盆子扣在我头上,你容我先哭会儿。”
听到安羽倾努力地把自己摘出来,田柚真想跟她同归于尽算了,但碍于挡在门口的那尊大佛,她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一直被他们忽视的付轩好像看不下去了,一直打量着叶绍清的目光移开,转而看向田柚:“请问这位是”
田柚挤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容,冲着付轩微微摇头:“讨债的,付先生还是赶紧走吧。”
付轩好奇:“为什么”
“免得一会儿溅你一身的血。”
“”
此时叶绍清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怎会看不出来付轩绝不是池中之物,而这张脸依厦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当然,叶绍清现在的精密大脑几乎处于死机状态,他只想把田柚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拖回去好好收拾一顿
付轩没往别的地方想,只觉得跟田柚也算是相识一场,日后做朋友也是可以的,而面前这个男人明显不好说话,气质优雅而又凛冽,肯定是田柚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都跟她们玩了这么长时间了,总要送佛送到西吧。
于是付轩缓缓起身,先是跟叶绍清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轻声问道:“这位先生,不知您跟田柚秀是什么关系”男人声音不大,但就是能够在空中荡出一片独属于他的磁场,然后清晰地传入你的耳中。
叶绍清危险地眯起眼睛,丝毫不客气:“那你跟田柚又是什么关系”
付轩笑得恰当好处,既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也不会显得自己低格调,从容解释:“我跟田柚正在相亲过程中,并且不出意外就要出来结果了。”
叶绍清紧紧逼问:“什么结果”
“田柚秀问我是否想要结婚。”付轩说完十分有技巧地轻轻停顿了一下,留给人足够想象的空间,又能挑起叶绍清的怒火,“而我家中催得很紧,田柚什么都好,我也正有此意。”
话音刚落房间中的气压骤降了好几度,付轩在心中忍不住苦笑,如果今天田柚能够保住小命,事后可一定要请他吃饭,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好惹,突然发怒起来,沉静如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所以你现在要跟我的女人结婚”叶绍清语调微挑,听不出喜怒。
安羽倾一听这话,本来蔫巴巴地靠着墙壁站着,瞬间就直起身来,眼睛都在冒火花。
付轩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诧异,他有想过是一场男的强迫女的不愿的感情纠葛,却没想到叶绍清竟然能够如此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于是不由得看向田柚,又听到田柚厉声质问:“谁是你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叶绍清扬声反问,说完后倏然一笑,“还是说你忘了那我不介意提醒你,我们之间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还曾为我怀过孩子,田柚,你现在问问这位先生,他是否还愿意同你结婚。”
付轩轻轻蹙眉,片刻后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却也看不出来是在生气:“原来是我想多了,既然如此还请田秀自行处理。”
付轩这话并没有多严重,田柚却听得出其中的怒火,也是,他好心好意帮自己,现在却被叶绍清这么一通说,搞得好像他是在多管闲事,任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说到底,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叶绍清或者是叶绍清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她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她甚至都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纠葛得越来越深,时至今日再一看,竟是密密麻麻没了断点。
“叶绍清。”田柚忽然冷静下来,“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嫁给你是不可能的,我宁愿选择一个陌生男人。”
叶绍清心头一痛,神情逐渐平静下来:“即便你选择的这个男人并不能给你所谓的幸福,甚至你们结婚没多长时间就要离婚”
“那么你呢你就可以吗”田柚凝视着那双薄薄镜片下的黑眸,带着丝丝质问:“我嫁给你,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然后等到你有天厌倦放手了,我连重现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至少现在随便一个男人,离了他们,田柚还是田柚。绍清,你的幸福不是我,我们都放过彼此可不可以”
“不可以”叶绍清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想让他看着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想都不要想她曾经怀着他的骨血,那是血脉相连的一片,纵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