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昤初转头,赫然就看到了子轩和于岚。刚才的那声招呼正是子轩打的。“你们?”她的嘴角挂上一抹淡笑,“呵,容城真小,到哪儿都能碰上熟人!”
“可不是嘛。”于岚亲亲热热的挽住她,“这个季节正是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时节,错过太可惜了,所以子轩挤出了一点时间陪我来看红叶。初初,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沈昤初不露痕迹的挣开她的手,“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哪有你们夫唱妇随的热闹!”
于岚挽不成她的手,眼里有一抹恼怒闪过,但很快又回复如常,她几乎不给子轩说话的机会,“初初,你是要下山了吗?我和子轩还没上山顶呢……”
沈昤初哪能不知道她说这话的用意,只淡淡一笑,道,“好,你们继续,我要下去了!”
“嗯,有空再联系!”于岚甜甜的笑着,伸手挽住子轩的臂膀。自始至终,子轩都没插上过话,他有些气恼的甩开她的手,径直就往山上去。
于岚冷冷一笑,随后跟上。
从容山回来,沈昤初不愿意回家,走到小区门口又转身折了回来,上了公交车。那个家太冷清,她怕自己会忍不思乱想,怕自己会想起霍允之在她家度过的片片断断。
她去了酒吧喝酒。她其实并不喜欢喝酒,而且酒量也不好,长这么大,只喝过三次酒,第一次是父亲去世,第二次是母亲去世,第三次是那天被连翘羞辱,而这一次,是霍允之要离开她!
曹操不是说过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e人都说酒是好东西了,她哪能不借酒浇愁呢。只是为什么这酒灌下去,心里却越来越苦闷了呢?而且,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有人轻轻的坐到她身边,夺走了她手里的酒杯,“初初,你不能再喝了!”
沈昤初抬头,迎上子轩担忧的眼眸,“怎么是你?”
“初初,你喝得太多了!”子轩的语气里有了责怪,“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能说啊?为什么要借酒浇愁呢?”
“谁说我借酒浇愁?难道来酒吧的人都有愁吗?”沈昤初咯咯的笑,眼里有了一抹戏谑,“好巧啊钟先生,上午刚遇到,晚上又能碰上!怎么,你也来借酒浇愁吗?”
子轩的神色有点尴尬,他老老实实的道:“不是好巧,而是,我一直都跟着你!”在容山偶遇沈昤初后,他被她的消瘦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她的忧郁更重了。因为心里惦记着她,回来后他就匆匆的驱车到了她的楼下,想上去却又不敢上去,上去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好看着她家的窗口发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意外的看到了沈昤初,其时,她正要上公交车。
鬼使神差的,他一路尾随她到了酒吧。他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从来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像上次她喝了酒找他借钱,她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跟他说丢了包!他知道她在撒谎,可是,却只能黯然的在一旁看着她。于岚有一句话说对了,他其实,从来都不懂她!
沈昤初的嘴角挂上了一抹讥讽的笑,“怎么,你也学会跟踪了?”
“初初,我担心你,”子轩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你瘦了好多,看起来你过得并不好……”
“我什么时候过得好过?”沈昤初喃喃的,眼里有雾气涌了上来。她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伤感的味道,“子轩,不要对我太好,我不值得你这样……”
“初初,你到底怎么了?”子轩忍不住问,“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晚上不对劲?”他总感觉她好像失恋了似的。想到失恋,他的脑海里顿时浮出那个淡然沉稳的男子。沈昤初和霍允之的事,他多少知道一点。
是他么?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极不是滋味儿。
“我没事,”沈昤初苦笑着摇头,伸手从他手里夺过酒杯,一仰脖,一饮而尽。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潮红。
“沈昤初,”子轩低喝,“你不要命了?这样喝酒会伤身体的……”
“这个身体留着还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沈昤初突然低低的哭了起来,吓得子轩惊慌失措,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呆了一阵,总算想起掏纸巾。
“初初,别哭,别哭……”他笨拙的帮她拭着泪,动作粗糙但又温柔。沈昤初索性倒在了他的怀里,眼泪尽情的往下流。子轩小心翼翼的揽住她颤抖的双肩,着急而又担忧的不停哄着她。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坐在角落里的于岚的眼。从在容山碰到沈昤初,子轩就一直心神不宁,好不容易挨到下山,他立即就找了个朋友打电话找他的借口急匆匆而去。于岚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知道他肯定是去找沈昤初了。她忍不踪了他,从沈昤初的家门口一直跟到了这家酒吧。然后,她看到了这么锥心的一幕。
多滑稽啊,子轩跟踪了沈昤初,她又跟踪了子轩!子轩犯贱,她也犯贱!于岚的心里顿时百味杂陈。看到子轩用从来没对她用过的温柔替沈昤初拭泪,她恨得五内俱焚。
这对狗男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于岚恨恨的,眼里射出了一抹寒光。
沈昤初和子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双充满怨怼的眼眸,沈昤初哭够了,慢慢的从子轩怀里挺起脊梁,“对不起子轩,我太失礼了……”
“好点了吗?”子轩关切的问。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