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仿佛连空气也是极度的薄凉,迅速的蔓延至年初晨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凉了个彻底,但手心却仍旧是不断的在冒汗,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宛如在一点一滴的消磨掉她体内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甚至年初晨担心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受不了这种静寂到犹如在等候死亡的恐慌感,夺门而出。..
然而,就在年初晨摇摆不定时,聂凌卓不疾不徐的转过椅背,黑色的boss椅和他混为一体,挺拔修长的身型浑身尽显王者之气,可他脸上冷漠的表情穿透着他与生俱来的冷血,好似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地狱前来的使者,没有一丝丝感情,更不会生出一丝丝的情愫。
年初晨的心瞬间猛然的揪在一起,瞬间连心跳都慢了半拍,不是惊讶于他面容上的俊逸和出众,完全是被他沁冽的温度给吓得慌慌张张了……
听说……豪门少爷通常都很**,扭曲,她会不会到最后不但钱拿不到,还落得一个命毙而亡的下场吧?
一时间,各种不好的画面和想象在年初晨的脑海中奋力的闪过,一幕一幕……触目惊心。
“这就是你对待金主的态度?敢情你是想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低低浅浅的声音,露出渗透到骨子里的性感,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可越是平静,令年初晨就越害怕了。
她不会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只是有点不敢而已!
年初晨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我有点怕。”可是,话一出口,年初晨就后悔的差点没把舌头给咬断了。
她刚才说得什么话呢!她纵使有惊涛骇浪的恐惧,谁会在乎?谁会同情?相反,不仅换不来怜悯,只会让人嘲笑。
果然,闻言之后,聂凌卓淡笑不语,暗淡的光线下,他的唇角掠过一抹鄙夷,轻视的笑颜,虽然不明显,可年初晨却看得清清楚楚……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年初晨立马回过神道歉,低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不过,也意识到聂少爷的眼睛好像不大能聚焦,且是十足的暗沉,没有光泽……
“既然怕,为什么还要来?”依然是很漫不经心的反问,语声不高不低,询问不紧不慢,好似这个问题年初晨答或者不答都无所谓,他不感兴趣。
生性冷淡的聂凌卓,好似没有什么事物是足以引起他莫大兴趣的,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更不足以重视了……
为什么要来?当然是为了弟弟能活下来!用身体的交换来换取弟弟的生命……虽然避免不了羞耻和耻辱,可她始终是认为值得的。
年初晨抿了抿唇,喉间干涩,发痛,无从解释,也不会解释,和这个男人接触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能准确无误的判别出他是一个对别人的任何话语,都会有藐视,轻蔑的一个人,傲慢不羁到令人措手不及……
“女人为了钱,通常什么都可以卖,尤其是身体!身体是你们最好的卖点,不过,不是每一个女人的身体都可以卖个好价钱,你说呢?”
修长直的双腿优雅的交叠,双手置于皮椅的两侧,端正的坐着,好比古代尊贵崔巍的帝王,一句话便能定别人的生死。
聂凌卓此刻在年初晨的眼底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且他轻声的说,疏离的笑,更让人惧惮万分了……
话语里分明就是裹着浓郁的讽刺和奚落,但他却能用慢条斯理的态度不疾不徐的传达出来,足足可见聂家少爷的深不可测…… [$i]
她是一个简单平凡的人,若不是因为弟弟的手术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如此沉稳得令人无法估算的男人……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至少聂凌卓所处的圈子,不是她所能进去的!
对于聂凌卓的话语,她百口莫辩4使有苦衷,但这苦衷在他的眼底,只是一个笑柄,甚至是在替她爱钱找了一个亮堂堂的借口,说出来,只是徒增笑料。
她不回答,静默的等待他的发言,他的下一步举止。
纵然害怕,但在经过一番冷嘲热讽之后,反而坚定了她的想法——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二十万。
他们之间现在就是金主和秀的关系,秀的职责就是忍气吞声,乖乖听话……
年初晨的沉默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无需她回答,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好吧,我们说正事,你身体最大的卖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