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洌笑了,笑得胸有成竹,显然是知道自己已经可以为自己洗刷冤屈了:“云霄,事情已经变得很简单了。..因为那天下午之后,我们始终无法联系到你,找遍了你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你的影子,所以等到晚上十点,宿舍楼要锁门的时候,我们便上报了学校,说你失踪了!于是,学校自然也不敢怠慢,便立即采取了措施,一边派出人手到处找你,一边报了警。很快,公安局便派了人来给我和耀曦他们录口供,一直折腾到天快亮了才离开!所以,你只要去公安局查一查当年的录,或者找当时负责这案子的人问一问,就可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听到端木洌这番话,步云霄很明显地愣住了,而且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之中便可以看出,他的坚定正在不知不觉地动摇着,一开始认为端木洌是在狡辩的看法也正在渐渐地改变!之所以发生这样的改变,不仅仅是因为端木洌那始终坦然得不得了、一丝一毫心虚的意思都没有的态度,而且更因为他的话说得有条有理,时间地点人物的安排都让人听不出任何破绽。换句话说,如果当初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他绝没有可能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将事情编造得如此完美的!
因为步云霄非常确定,在自己没有出现之前,端木洌绝对不知道那个一直在背后策划一切的人就是自己,所以他当然也就绝不可能提前编出了这样一番话,并且还要为了证明这番话的真实性,而跑到公安局去造出一份录,甚至还要回到当年的大学,去找当时的校领导以及当时参与了这件事情的同学提前套好口供,免得等自己去查问的时候露出破绽。既然这一切都绝不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端木洌说的是实话,当年那个看了自己的短信,并且约自己出去见面的人,真的不是端木洌,而是另有其人!
推理出这个结论,步云霄自然接受不了,所以他的脑中有很长时间的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者,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想,因为这个突然改变的“事实”,他已经基本上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端木洌的脸。可是很明显的,他的目光中并没有焦距,心神早已不知飘到了什么样的地方。也就是说,他的目光虽然落在了端木洌的脸上,但是他的视野里只怕根本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看到他的样子,端木洌自然也觉得心里不好受,因为事情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是洛铮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是事实。无论任何人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只怕都会性情大变的,这也就难怪当年那个脆弱纤细的洛铮,会变成今天这个冷血狠辣的步云霄了。又等了好一会儿,步云霄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端木洌便有些沉不住气了。毕竟医院那边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如果自己迟迟不能把平安的消息发送回去,一定会天下大乱的。所以他只得轻声开口说道:“云霄,你……觉得怎么样?如果还是觉得我的话不可信,那么……”
“不必你提醒,我自己会去查!”或许是被端木洌的问话拉回了神智,步云霄突然冷冷地开了口,原本茫然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一点一点聚集到了端木洌的脸上,只不过那目光中的仇恨正在以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速度消失着,“我虽然希望一雪前耻,但也绝不会冤枉无辜!否则你会枉死不说,更会让真正的凶手从此高枕无忧,这才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不可否认,听到步云霄的话,端木洌心中才真正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之前他虽然也打定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主意,但是只要可以好好地活着,谁愿意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候一命呜呼?所以刚才在跟步云霄对话的时候,端木洌始终是捏着一把冷汗的。而此刻听到步云霄这几句话,他就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因为他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他问心无愧!而且不管当年那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他的计谋根本十分拙劣。凭着端木洌和步云霄如今的本事,只需稍稍一查便可全部水落石出,还端木洌一个清白,将真正的凶手抓出来!
所以端木洌轻轻吁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我也是这个意思。云霄,我能不能……先打个电话回去,给家人报一声平安?你这样不声不响地把我弄到这里来,他们会担心……”
步云霄闻言不由眯起了眼睛,看了看端木洌,又看了看一旁的潇琳琅,然后突然冷笑一声说道:“想告诉戈耀曦他们你的具体方位?端木洌,我只是说会去查,可还没有说已经相信你是清白的,现在就想让我放过你?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儿?”
“随便你。”眼见步云霄居然还将自己当成嫌疑犯,端木洌也有些生气了,所以一扭头冷冷地说着,“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有功夫在这里跟我磨牙,还不如多花些时间去查查当年的事!否则你这次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让真正的凶手闻风而逃,岂不是又要多花费人力物力去找?”
步云霄瞅着端木洌生气的样子,突然微微一笑说道:“我怕什么?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你心里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怎么,生我的气,不打算告诉我?”
步云霄这样微微一笑的时候,他的眉宇之间便更多了几分熟悉的气息,一如当年那个敏感而纤细的洛铮,真不知道他的脸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端木洌虽然有心想问,但也知道如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