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小蔓昏迷的时候,贺连曜却在各大医院之中奔波,不过得到的回答却都是一样的,他不相信,难道重伤的叶小蔓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他不相信,他也没有办法相信。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中规中矩的声音让贺连曜几乎有了将电话直接摔在地上的冲动,但是却还是生生地忍住。
一定还有机会的,她一定还在这里的某个角落之中,他一定能够找到她的,不论会花费多久的时间。
贺连曜不停地奔走于大街小巷,叶父也在运用自己的方式寻找,但是却一个多月过去了依旧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叶父站在贺连曜的面前,有些伤心地说,“或许,你不用再找她了。”贺连曜却在听到了叶父的话的时候,怒吼道,“什么叫不用找了,只要她还在这个世上,我就一定会找到他的。”那样坚定的神色,让原本已经想好要说些什么的叶父突然张不开口。
但是,想起叶小蔓的嘱托,他却不得不开口,“小蔓,小蔓,她已经死了,昨天在一个私人的诊所中,本来她已经没事了,但是私人诊所却突然起火了。”叶仲海话说得有些哽咽,但是却还是坚持。
贺连曜仔细地看着叶父,精神慌乱地开口,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他狂怒地开口,“你骗人,一定不是这样的,小蔓她一定还在世上的。”贺连曜却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身体却跌坐在了座椅上。
眼神突然被放空,巨大的空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灵魂。
叶仲海没有再说话,摇了摇头,默默地离开。
贺连曜就这样枯坐了一个晚上,月光不停的变换着方向,照射出他落寞的身影,手中紧紧地握住叶父离开时候留下来的项链。
他呆愣地看着项链,那是他送给她的成人礼,以往银白色的光亮总是让人看到光明,但是如今这蜡黄的颜色,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叶小蔓离开了,甚至已经被烧焦了。
手指一动,贺连曜便已经将手中的项链从来落地窗扔了下去,敛目眼泪夺眶而出,此时他委屈的就像是一个孩子。
“连曜,你不来看看小蔓吗?”贺连曜在阳光升起的时候,接到了叶仲海的电话。
此时,贺连曜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没有相待事情这样快便已经处理完了,他甚至连叶小蔓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即便是焦灼的模样,在他的眼中却还是美好的,如今却成为一抔黄土了,此生不复相见,贺连曜有些费力地开口,“好,我去。”
叶父听着这样无力的声音,险些将一切都说出口,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挂断了电话。其实,他不光是为了实现对于叶小蔓的承诺,也是为了给叶晓梦创造最后的机会。
贺连曜听到了盲音之后,将手机放在了地上,双手支撑起他整个身体,试图起身。却在这个时候重重地跌落,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贺连曜在心中自嘲地想,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将一切都处理好,或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在发生了。
再一次挣扎着起身,双手扶在桌角上,费力地穿好衣服,不停地整理着胸前的领带,可是却因为手不停读抖动而总是歪斜。
不停地尝试吗,结果却没有变化,他突然将领带一把扯下来,丢在了桌子上,便这样颓然地就出门了。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穿戴整齐给谁看?
“连曜,你到了。”叶仲海一脸凝重地回头,双眼红肿。他看着贺连曜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应该让叶晓梦放弃了,叶小蔓在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只是落在她的身上;而今她不在了,可是他的目光却已经变得空洞,依旧还是容不下任何人。
“连曜,连曜,你怎么了?”贺连曜一步一步朝着叶小蔓的墓碑走去的时候,却在还差一步距离的时候,终于跌倒在地。
“你确定还是要离开?”沈浩在巨大的梧桐树下,看着双手已经握紧的叶小蔓,从容地开口。
叶小蔓却似乎没有听到沈浩的话,目光一直追随着贺连曜被医护人员抬走的方向,脚下的步子却始终都还是没有动。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过往一切的叠加不是一个山峰,可以攀爬。它是一个独面的峭壁,根本就没有一办法能够将这些峭壁都夷平。
所以除了离开,她并没与别的选择,可是为了让贺连曜死心,此生不再寻找,那么伪造了她的死亡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有些悲伤总还是会过去的。
“走吧。”叶小蔓拉起行李,一个多月的修养让她已经恢复了很多,但是却依旧还是不能够太劳累。
沈浩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自然地伸手拿过了行李箱,拥着叶小蔓的手臂离开了墓地。
在他的世界中,她已经死去了,这一辈但愿再也不要有任何的交集,这样便不会再有伤心。
飞机起飞,落地,巴黎还是原本的样子,但是他们的心却早就已经不同。
时光飞逝……
“小蔓,已经三年了,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沈浩拿着高脚杯,不停地晃动,红酒在这时候有规则地旋转,却在他猛然换了方向的时候,激起了漩涡。
叶小蔓发呆地看着窗外已经开始飘落的叶子,相信不久之后,雪花就会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吧。
但是,回去吗?三年了,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死去三年了,这个时候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