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皇后娘娘还没有换下隆重的皇后凤袍,金线织就的凤凰在她身上振翅欲飞,她认真而仔细地回想着今日,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为什么傅怜南会进宫来,为什么皇帝看到了不怒反笑,为什么说好的必嫁天子最终成为了这样的结局?
她想了又想,头都想得要裂开了,却想不出答案,只能空洞着眼神望着空荡荡的大殿,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杯一碗都好像在嘲讽她一般。
“来人啊,将傅怜南杀了!”她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娘娘,颜姑娘已被送往皇上的寝宫了。”小兔子说话谨慎小心。
皇后听了这话,突然怪异地安静下来,莫名笑了笑:“皇上,这是您逼臣妾的,别怨臣妾不念夫妻情份。”
小兔子胆子小,听不明白皇后这如同诅咒一般的话,只敢低声问道:“娘娘,听说……城王爷回京了。”
皇后脸上掠过恨意,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一个方景城?为什么他是白秀秀之子?为什么他是大皇子?为什么有了他,一切的光彩就都被他夺了去!她的阅儿哪里不好,偏生因为方景城在前,方景阅这入东宫的路就走得如此艰辛!
她突然碰到了袖中了一个硬物,有些迷茫的神色。
“小兔子,你说,这宫里有什么意思?”皇后痴痴问了一声。
小兔子跪在地下瑟瑟发抖,只差哭出来:“娘娘,今日之事,不成功,便只能成仁。”
“是啊,不成功,便成仁。”皇后怪异地笑了一声,“那你说,本宫是成功,还是成仁?”
小兔子额头触地不敢起身,狠下声音说道:“娘娘,为了二皇子殿下,娘娘委屈了!若是二皇子殿下不能成事,娘娘你在后宫也难得安定,皇上不会放过您的!”
皇后听了他的话一惊,半天回不过神来,最后却只能痴傻了眼神:“小兔子,当年留你在身边,真是太对了。”
小兔子心中稍有些愧疚,他是怎么来到皇后身边并成为红人的,那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有好像也有些年头了吧,杜先生当年让自己执行这道命令的时候,他并没有犹豫,蛛网之人,本就是叫他们去死,也不该有任何疑惑。
只是这些年来,皇后待他实在不薄,如今他要再执行一道命令,便难免内疚。
这内疚转瞬便过,小兔子的目光微冷,低声说道:“小兔子祝娘娘,马到成功!”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们的话一般,宫里突然燃起了大火,火光冲天,在傍晚时分映着绯红的晚霞格外凄艳,宫娥和太监四处奔走呼喊着“走水了,走水了”,忙乱成一团,救水的人和逃命的人到处都是,方景城望着宫里的火光,嘲讽一声:“烧了也好,这种地方何必存在?”
只是他不能真的眼看着这座承载着权利与荣耀的皇宫真的化为废墟,他淡定而从容地指挥着救火的人,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宫门口,安心地喝茶,把玩着手里雕好的粉翡翠,想着出了宫便把这小玩意儿送给傅问渔,勉强也能当个定情信物。
宫门口喧哗起来,那是一群身着青衣的人,皆以鬼脸面具遮掩面相,动作快而凌厉,翻墙进宫的速度也有如乘风。
方景城便收好那小玉人儿进怀里,贴身放好,坐在椅子上随意挑过了放在一侧的长枪,凌空破风一指,枪尖直指破宫的人,他冷笑一声:“何处小儿,也敢闯宫?”
领头的人很是意外会在这里看到方景城,双手一挥,沉默无声,身后的人立刻站定,直直地着离奇出现在此的方景城。
方景城心间微冷,这方法这手势,这沉默的态度和气势,甚至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与蛛网如出一辙!
他凌空而起,一脚踏碎身下的椅子,长枪横立,声如惊雷:“战!”
少年成名的方景城并非是靠着前皇后白秀秀的蒙荫,他的赫赫声名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少将军一称早已名震四海,他从来都是以铁血的铮铮男儿身份而被人津津乐道的。什么京中恶鬼,什么手段毒辣,都是些过盛的“美誉”。
战神白氏一脉,真要认真论起来,如今已只得方景城一个传人,他熟读的那些兵书,熟知的那些阵法,被困在了京中这弹丸之地,不得施展。
这场在他眼中有如儿戏的宫变,他只是轻抬眉,微掀唇,长枪横扫,便能以无敌猛将的姿态傲视群雄。
这个杀得酣畅淋漓,所过之处皆是伏尸的杀戮机器,冷血杀神,方是他的真面目。
方景城亲卫共计一百三十二人,并无特色,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神出鬼没,无人可敌,这些人大多都只一个共性,那便是悍不畏死,铁血忠诚。
以绝对的忠诚,绝对的冷毅立于方景城身侧,与那潜伏在暗中的蛛网一明一暗遥相呼应。
宫变的首要条件是里应外合,外面的人自然是这些与蛛网之人无一相差的神秘人,他们破宫而入,像是对这座皇宫了若指掌,轻车熟路便能寻到皇帝的寝宫。
而里应的人则是宫里这些养得肥胖流油的御林卫,御林卫被策反了多少方景城没有仔细统计过,但十有七八却是必然的,御林卫以那场大火为号,迅速集结,直抵皇帝的寝宫。
有副统领过来点名,向统领大人回话:“大人,兄弟们已经到齐了!”
“好q日事成,我们便是不世功臣,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他的声音嘎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匕首,又看着握匕首的人,这是与他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