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的装饰多用红色,可见萧凤来真的爱极了艳丽的颜色,温琅等着宫外许久,也不知方景城跟萧凤来聊了些什么,就他所知道的,祈国没几个招架得住那女人,就连自己虽是万花丛中过,也不敢与久久对那女人对视,一双眼睛,微微一睨就要勾走魂。
他等到快要等不下去了的时候,方景城才缓着步子从风仪宫里走出来,温琅便摇着扇子:“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狐骚味儿。”
方景城抬了抬袖子闻闻:“真的?”
“真的。”温琅“切”一声,“怎么着,这位萧皇后了不得吧?”
方景城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还行,比我家问渔差点。”
“方景城你够了啊!”温琅收了扇子就要打人,这天天我家问渔我家问渔的不嫌膈应是吧!
方景城笑着不理他,提着步子往外走,快到晚饭时间了,不知问渔有没有下厨。
一进太子府,温琅眼珠子一转,摇着扇子就对傅问渔喊道:“唉呀今日少将军真艳福不……”
不等他唱完,方景城便一把抱椎问渔,声音那叫一个委屈:“今天我遇上妖精了,好可怕的。”
“你……他……妈……”温琅扬着扇子一副要拍死方景城的架势,方景城从傅问渔脖子里抬起头来对他眨巴眼,更是把温琅气得要死。
傅问渔当然知道这两人在闹什么把戏,两人加起来都快一甲子的年纪了,天天跟个孝儿似地争这点气,拍了拍方景城后背让他起来:“赶紧吃饭,晚上再说事情。”
“你煮的吗?”
“嗯。”傅问渔点点头。
方景城拉着她坐下,隐居海岛上的那段日子不会再有,能再享受一点点类似当时的感觉,都是一种极奢侈的事情。
“你觉得萧皇后会答应你的条件吗?”饭桌上温琅有些担忧,萧凤来的性格太古怪了,反复无常,阴晴难定,他不知道方景城有几分把握说服她。
方景城夹了一筷子煎鸡蛋给傅问渔,笑了一声:“不答应也没什么,反正她也攻不下商洛。”
“什么意思?”温琅不理解,方景城不是一心一意要劝萧凤来退兵吗?这会儿他的信心来自哪里?
“你以为我说商洛跟祈**队同归于尽是开玩笑的吗?”方景城望了他一眼,“牺牲一个商洛,守住整个丰国,这种牺牲虽然残忍,但我做得出。”
温琅手中的酒杯一放,看着方景城:“你真是个魔鬼。”
“这关魔鬼什么事?我当然也不想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就全看温太子你此次愿不愿帮我一把了。”方景城说得十分和气有礼的样子,但温琅依然气得不行。
什么帮他,明明就是帮祈国自己而已!
萧凤来如果真的准备攻打商洛,那她的几十万大军只怕都要埋骨商洛,整个祈国,能有几个几十万大军!经此一折,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恢复?
方景城是挖了个极其阴险的陷阱,温琅他退一步就是整个祈国受重创,只能往前进,跟他一起逼迫萧皇后就范,如此才能阻止悲剧!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说了我也不想商洛**之间变死城的,就全看你和萧皇后之间的较量了。”方景城觉得乌鸡汤不错,给傅问渔盛了一碗,随口对温琅说道。
一行人在饭桌就这样看着方景城给傅问渔不停的夹菜装汤哄着多吃点,傅问渔也一副安安份份不多话专注于吃好喝好的模样,好像眼前的困境于他们两个毫不相关,温琅他气得有点想骂娘,这是他温琅的太子府,这两人是不是太过无视自己的存在了?
他刚要发难,傅问渔抬起头问方景城:“丰国来投诚的车队还有多久到?”
方景城在内心里叹了一声不亏是他的夫人,这玲珑剔透的心思便是普通女子拍马也难及,便温柔地替她理好一缕鬓角的发:“快了,大概再有一个月就能到了。”
傅问渔点点头:“哦。”又接着继续吃饭菜,顺便还关心一下小开。
温琅算是服了这两个人,傅问渔这不就是在变相地跟他说,他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促成萧凤来接受丰国的投诚结果,否则的话,两败俱伤在所难免,而且一旦丰国的方景梵这个太子入了睿陵城,他们想发动战事也要考虑一下百姓的言论。
一方有意求和,一方还要执意打仗,百姓大约是不能忍的,而且温琅他并没有把握真的留下方景城,如果他回到了丰国,祈国直面的战将便是方景城,谁愿意跟方景城打仗啊?五万兵能打得他祈国十五万大军溃不成军,天知道他来之前有没有留后手?
温琅他简直气得头疼。
傅问渔是个好心人,不忍温琅这般苦恼,便好心出了个主意:“温太子,想来你宫中有些人手吧?”
“你想干嘛?”温琅没好气地问道。
“很简单,传些不好听的话进宫,惺后她就算真的手握半个祈国,这打仗总是要皇帝圣旨的吧?”傅问渔知道他恼火,不跟他的坏脾气计较。
“你想得倒简单,我那父皇恨不得连裤衩都给萧皇后送去,玉玺盖圣旨这种事,他根本就是萧皇后说盖哪张就盖哪张!”温琅苦啊,摊上这么个爹,真是坑得他好苦。
“那就更简单了,萧皇后好不容易得到这些权力,权力的根基是实力,她会舍得在折了十五万大军之后,继续折掉二十万大军吗?你祈国总共多少兵,经得起几回折腾?”傅问渔笑意浅浅,听说那位萧皇后是个妖精,真想看一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