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年轻的人总是自视过高,又自信心膨胀,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姜应生这只王八他一点都不知道白氏遗帛是什么东西,听完之后一脸蠢想的望着方景城,他要是知道这东西,他就该跪下来宁可一死也不要碰这东西了。
方景城并不让姜应生写折子回去,而是让他整个人回京去回话,顺便路上给他安排了几位好伙伴同行,免得他半路逃路或者送信,也防着他向皇上报错信,将白氏遗帛压下,而将方景城消息报上去。
他是连夜起的程,所以就连方景梵也要过些时日才能收到消息,等到收到消息的时候,姜应生已经快要到京了。
“少主,你将遗帛放到方景梵那儿,不怕他……”杜畏的伤好了些,可以下地行走的时候就再也不肯躺**上了,现在少主正是用人之际,他不能休息太久。
“他倒是会看一个试试?”方景城给他递了一杯茶,随口说着一般。
杜畏想着也是,那遗帛上的东西,粗略浅显的看并不难,想真正参透其间奥秘却是万分不易,这么多年杜畏带在身上细看,也未看出几分门道来,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容易,也就不配让自己贴身收着这么多年了。
他便又问道:“少主,姜应生此去就京中,就算我们快马加鞭催着也得一个半月,这个时间,少主要不要先拖住方景梵,免得让他擅用帛上之物?”
“为何要阻止,用了更好。”方景城在掌心里把玩着茶杯,好像方景梵就只如这茶杯一般,只配在他手中被操纵玩弄。
杜畏不再多说什么,自从祈国回到商洛,他从未在少主口中听少主提起过一次傅秀,一次都没有,从来不曾听说他在夜间失神,或者在睡梦中惊醒,他一次,一次都没有说起过傅秀。
倒是希望,他可以说一说,不要这样压着,压得成了心里的积淤,暗自作痛却不流血,长年累月地这般下去,心都会坏死掉。
可是他总是忙得一天只睡一两时辰,哪怕像是现在这种坐着喝茶的时间,他也是在谋划着其他的事,并未闲下来,他也总是越来越阴冷,越来越不爱说多话,越来越容易暴怒杀人,比如昨日,姜应生完全不必被打成那副样子,打了反而还要治好他,免得让他在皇帝面前露馅,可是少主却一改往日的内敛性子,恨不得要将他活活打死才好。
他越来越邪戾,越来越冷血,越来越不择手段,为了跟上天抢时间,他用尽了他所有可以用的恶计,开始不顾一切地前进,杜畏很怕,会不会有一天,就算是傅秀回来了,也不能再捂热少主越来越冷硬的心肠。
他的忧虑转眼就要成真的样子,因为方景城将茶杯放下,给出的下一道命令是:将白氏遗帛现世的消息传出去,传遍大江南北每一个角落,传入寻常百姓家,传入王候将相家,传入每一个,尚还记得白氏战神一族的人耳中。
杜畏听到这条命令的时候,手是在抖的,这在他身上绝对是第一次发生,哪怕是当年他陪着少主出生入死各种险境,他也从未如此震惊过。
白氏遗帛现世之事若是昭告天下,少主,就是真的把自己逼上死路了,他是真的准备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了。
“少主……”杜畏轻颤了一声。
“去吧。”方景城起身,衣袍摆动,他慢慢走向远方。
这消息方景城说要传遍天下,天下包括祈国,花璇赶在祈国知道风声之前,提前知道了,她听到这个消息时,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呢喃着:“少主疯了,少主这是疯了。”
“那白氏遗帛到底是什么东西?”傅问渔塞了杯水给她让她冷静一下。
花璇喝了口水冷静了片刻,望着傅问渔越来越苍白消受的脸,还有始终不能再黑回来的白发,吸了口气才说道:“秀你知道战神白氏吧?”
“这是自然,方景城母亲一族,白族。”
“战神白氏是自丰国开国便有的家族,他们的崛起是一场传奇,当年丰国开国之时立下的汗马功劳难以估量,可以说,整个打下丰国的人,就是他们,是他们奠定了丰国现在的局面。白氏一族对皇权从无他想,这是自祖辈留下来的规矩,纵使,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夺皇位,只是翻手间的事情。”
“白氏一族最厉害的东西是两样,一是蛛网,秀你看到了,蛛网的情报是天下无人能及的,就算是当今丰国皇上搞了一个什么醉骨楼,在我们眼里看来不过三岁儿邯郸学步,根本不值得一提。二是军法,打仗不是靠人头堆的,而是靠阵法谋略,运筹帷幄,只要用兵得当,再艰难的战局都是可以轻易破开的,而白氏所有军中阵法的奥,全记录在白氏遗帛上。我可以说,白氏遗帛如果要作一个比较的话,他的价值在蛛网的百倍之上,百倍!”
“为什么叫遗帛?”傅问渔问道。
“因为……因为白氏一族全族覆灭于将近十年前,当年白族到底是怎么覆灭的,至今尚未有定论,但那绝不是丰国皇帝一个人办得到的事情,而是诸方阴谋,少主当年为了保全丰国,忍辱负重,咽下这天大的诬陷和委屈,交出所有兵权一分不留,只求保住蛛网,甘在京中做个京中恶鬼。而皇上当年在杀白族全族的时候,四处搜寻白氏遗帛下落,逼问过少主很多次,少主一口咬定当年他还在战场,他母妃死的时候根本不在身边,白族覆灭的时候他也未赶回来,遗帛下落他不知情。”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