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越是没有什么,长大后便容易追逐什么,长得丑的人努力要变改变外貌,没有钱的人努力要赚银子,这本没有什么好非议的,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是保证存活之后,下一个要做的重要事情。..
但是,如果连保证存活这一条都做不到,却错乱了顺序先要改变存活状态,这便有些本末倒置了,方景梵,他就是在做这样本末倒置的事情。
方景梵在末族上已是闭关数日,每天潜心研究那白氏遗帛,偶尔知道山下有些不寻常的地方,但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他这些日子得了一些白氏遗帛的皮毛,用在练兵上颇见成效,这让他极受鼓舞,也就不太把山下的情况放在心上,反正他们若是敢上来,方景梵相信,他手中这些兵,足足杀得他们狗血淋头而逃。
倒是温琳觉得这件事有怪异,如果这白氏遗帛如此重要,为何那杜畏逃走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人回来取?这越看越像是一个阴谋,所以她好几次好心提醒方景梵:“太子殿下,此物不适合留在身边,不如送到京中去吧。”
从前平庸现在疯狂的方景梵只是冷笑,他无能了大半辈子,受人白眼大半辈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让他扬眉吐气的机会摆在这里,叫他轻易放手,怎么可能?
温琳的目光要比方景梵深远一些,毕竟她是从祈国皇宫那种盛产神经病的地方出来的,所以她暗中写过几封信往京中送去,本来,她是一片好心,一可以向方伯言证实她的忠心,二如果方景梵真的在犯糊涂,也能提早阻止这糊涂继续错下去……至少到现在为止,温琳并没有想守寡的打算。
但她不知,这几封信间接证实了皇帝的疑惑,这他的怒火越加旺盛,方伯言只恨,送圣旨的马儿快不过送密信的鸟儿,他不能早些将方景梵这个孽蓄提进京中来。
十二月的第一天,方景梵收到了他爹的圣旨,圣旨一如皇帝所言那般:他病重,甚是挂念太子,望太子即刻起程回京探视,一解忧心之苦。
方景梵这段日子一直沉迷于遗帛之玄奥,这圣旨让他直接扔在了桌子上,未看第二眼,只说道:“宫里有御医,我又不会治藏去有什么用?这个时候叫我回去,不是断我前程吗?”
那是圣旨,是皇帝圣意,是不可违抗,便是当年的方景城,也不会随意违逆,可是方景梵大概真的是底气足了,翅膀硬了,于是连着皇帝老爹的话也不听了,天真如方景梵,依然觉得白氏遗帛的事应该没有传回京中才是,他再拖延些日子,把这阵法好好参透了再回去看他皇帝老爹,也就不用再如今日那般瑟瑟发抖了。
他这等想法这源自于方景城对的消息有意进行了封锁,一直呆在山上不好的,没参悟出来个禅意来不打紧,还容易把脑子和耳朵都堵了,方景梵在十万大山里一呆就是数月,这脑子本就不好使,耳朵更是堵得没边了。
十二月初的某一天,那场惊雷巨响让方景梵心中一震,大概是福至心灵,他隐觉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问着温琳:“方景城的下落找到没有?”
“回殿下,没有找到,姜大人前些日子回京中复命了,也一直没有消息再传回来。”温琳柔顺地回话。
“是吗?”方景梵低语了一声,总觉得有些不安。
“殿下,臣妾觉得,皇上既然龙体有恙,殿下若是能在此时陪在皇上身边,皇上必然龙心大悦,殿下何不及早回京?反正也快到年边了,总要赶回京中过年才是。”温琳像着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太子妃的样子,再温柔不过的妻子的样子,她说干了口水用尽了力气地游说着方景梵。
这白氏遗帛如果皇帝愿意放手让方景梵去看,他就不会无缘无故让方景梵这个时候回去,而不是让他继教钻研,这个时候来这样一道圣旨,只能是京中有异样,而京中这些日子半点风声也没有,实在是太过反常,就算醉骨楼再如何不济,也不该一点消息都探不到。
温琳显得有些着急,她想保全自己就必须要先保全这个没用的废物太子,毕竟她是依附方景梵而生存的。
只是方景梵对她的话向来抵触,根本听不进去,反倒是拿着酒水泼了她一身:“这么急着赶本宫回京,是怕本宫抓到你相好的?”
温琅低眉顺眼半低头:“殿下笑话臣妾了,臣妾待殿下全心全意,再未有半点其他心思。”
“滚出去。”方景梵最见不得她这副装模作样的假象,怀中揽过两个娇俏的美人,一脚踢开半跪在地的温琳。
他脱下的裤子还未来得及提上,末族就开始了吵闹不休,喧哗不止。
“殿下!”温琳冲进来,见着方景梵的裤子还未提上,连忙转头避视,然后急声说道:“来了很多人,殿下,他们全部聚在末族,已经冲进来了。”
“你说什么?有多少人?”方景梵提好裤子,于事无补纯属壮胆的拿了一把漂亮好看的长剑在掌中,问着温琳。
温琳摇头:“看不清,太多了,而且什么人都有,这会全围上来了。”
“放肆!他们想造反吗!”方景梵觉得他身为太子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于是一声怒喝,跑到屋子高处一看,果然见四处涌进来的都人,像蝗虫一样看都看不完,他手底下的那些兵也有做抵抗,可是实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蛮族的大力士又还都被铁链子栓着,未放出来,这会儿看着,这末族有点难以支撑的样子。
这些人看上去并无组织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