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和审配恭恭敬敬的把林森送走了,二人让林森说的哑口无言。是啊,吃他们的,穿他们的,临了不知道感谢还向人家脸上吐口痰,这确实不是君子所为,连小人恐怕也敢不出来吧。
林森悠哉悠哉的往城主府走,最近两个月一直忙着处理舆论和推行新政,近日颇见成效,数据正在整合,稍后就会看到,听闻田丰去了审配家,林森决定得去看看,这两人关系一向不睦,林森把他们分开,一个管理政务,一个负责军事,互不干扰,两个人这个时候走到一起,肯定有事,也正好趁此机会把二人重新找出山,政务繁琐实在是烦人。
两人的家宅都在清泉城的中心地带,这条街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二人聪明的地方就是谁也没有回老家去,托病就在清泉城里养着,一旦回了老家那意义就不同了,什么病都没有就养着。
拎着两壶酒,在三五侍卫的陪同下,林森就来到审配宅邸,家奴院工跪了一地,林森没有通报的习惯,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去通报,大步四摇的就走进内院,熟的不能再熟了。
“正南兄,您知不知晓主公新的正令推行的如何?”来到屋外,就听见田丰向审配询问,审配原就负责政务,即使现在托病在家,推行政令的人不是他,依靠人脉他也会知晓的清清楚楚的。
“主公新的政令很得民心,前一段时间还听有士人反对,对主公口诛笔伐,自从主公灭了崔氏满门后,再就没有异言了,看来主公是铁了心的想要抬升商贾的地位,打压士人啊。”
“正南兄,在下有不同见解!”
“元皓快快讲来!”
田丰饮清茶一杯,说:“从种种迹象上来看,主公确实在打压士人,可是却不似一竿子打死,你我皆属士人,这次主公仅仅是跳过了参谋部,却没有打压,近日族中寄来书信,主公派去的人只是粗略的查验一番,倒是对人口彻底的清查,看来主公对土地不在意,而是在意的是人,还可以看出主公打压的不过是那些与主公对抗的世族,你我二人显然不在此列当中啊。只是不知主公为何要抬升商贾的地位,商贾自古以来就属四民之末,所谓无奸不商,抬升他们的地位会惹出大事的。”
“田丰田元皓,你虽然迂腐了些,却还不算很傻啊!”林森从屋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把酒放在桌子上,端看田丰二人红光满面的,可哪有一点得病的样子,林森心中也早就有数根本没当回事。
“主公何处此言!”田丰脾气刚直,林森骂他迂腐还傻,自负名士的他怎能忍受的了,立刻吹胡子瞪眼,刚而犯上嘛。
“元皓啊,族中来的信件了吧,正南,你族中也来信了吧,情况也大体了解了,元皓族中人丁不旺,田土只有几百亩,正南族中多一些。两位先生跟随我十年了,想不到也会为利益所累啊!”
“审正南你反对的是厘定田亩,按照田亩的多寡纳税,田元皓,你反对的是降低商税,抬高商人的地位,是嘛?当然你们二人也反对孤对士人的压制,对世族的压制,害怕自己早晚也有那一天,是吧。”
“主公,财帛动人心啊,商贾的地位太高乃是乱政的根源哪!”
“主公,士人乃是天下的根本,主公抛弃根本乃是败亡的先兆啊,还请主公慎思,慎思!”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当。
林森自斟自饮了一杯清茶,味道一般,这是在跟自己装穷啊,厉声说道:“说你二人迂腐犹不自知,如果是前些年你说这些还算可以,可是这么多年冀州的发展变迁都忘记了么,士人依仗学识向来自视甚高,世族依仗势力庞大,关系盘根错节,瞧不起任何人,可是现在呢,咱们的书院办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平民百姓家里都有识文断字之人,民智早已经打开,士人还狂什么。”
“自大将军进与宦官集团互斗败亡后,天下就剩下的世族集团,自认为是天下的统治者了么,无视上官的权威,曹孟德诛杀了边让就算对了,依仗士人身份辱骂上官,如果换成董卓诛灭的怎会是他边让一人,全族一个也跑不了。”
“汝二人看看这是什么!”林森愤怒的从行囊里拿出一份册子,摔在在了桌子上,上面记录了一些数据,都是关于世族土地人口的情况,其中当然也有他们二人的。
“清河崔氏不愧为北方望族啊,家中真是豪富,抄家时才发现崔氏竟然有这么多钱粮,家族田亩占了两县之地犹不止啊,人口却一直瞒报,按照十年前的人口忽悠孤,郡县长官竟然畏惧崔氏的名望不向孤回报,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看着田丰二人翻着账册,脸色不断的变化,一笔笔账目令他们心惊胆战,林森继续说:“都这样了,还不知满足,伸手向孤要权利,好啊,难道想富可敌国么?这么有钱,除了当年重建冀州时出了些人力外,这几年一直忙着搂钱,一件善事都不做,孤忙着南征北战,保家卫国,需要钱粮军械,多次从内府出钱才解决,这些世族却把钱袋子捂得紧紧的,既然不出力还想获得权位?开玩笑,一件功劳吃一百年那得多大的功绩。”
半天,审配合上账册,战战兢兢的说:“主公,微臣的族中真有万亩良田?”
“只多不少,你们家族中隐瞒不报的人口多达万人,正南啊,你是为家族所累啊!”
审配立即跪倒在地,哭泣着说:“微臣治家无方,请主公责罚。”田丰也一样跪倒在地,他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