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很快追了出去,突然外面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很快就有父亲凄厉的叫声,“阿君!”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妈妈叫阿君,也是最后一次见她。我的父亲坐在雨里,就这样看着殡仪馆的人拖走了我的妈妈。
他的妻子冷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慌‘乱’,跪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这么多年,即便我们在一起这样的痛苦,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啊!可是,为什么你只爱她!她的儿子我都能养大,就是因为我爱你啊!”
父亲站起来,没有看她一眼,走了几步,便倒在了水里。又是一阵‘女’子的凄厉叫声,我的整个神经在那一刻彻底断了。
处理完妈妈的丧事,我选了一个开满康乃馨的‘花’场将她安置,并且用身上一半的钱买下了那间‘花’场,托付给我我妈妈唯一的亲人,我的小姨。
离开许家时,我只带了一个行李箱,没带走许家一分钱的财物。那个我在心里叫了多年母亲的‘女’人第一次红着眼睛问我,“陌尘,还会回来吗?你爸爸中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你这个时候走,许家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会在美国一直看着许家的,这边已经有很多父亲的心腹,不会‘乱’的!我没法继续在许家待下去,对不起!”
那个从容高贵的‘女’人一直哭,嘴里不停地说着,“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也是把你当孩子啊!”
我捏紧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自嘲地看着天,原来,我也不过如此。
到了机场,我意外地看见红着眼睛的袁清。她晃了晃手中的机票,“我不做明星,陪你去美国,好不好?”
我当时只觉得心中开满了一朵一朵的‘花’,我在机场拥抱了她,第一次‘吻’了她。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就是我许陌尘的‘女’人。我许陌尘的‘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抛弃!
回过神来,袁清已经在康复教练地帮助下又走远了几步。她现在的脚终于有了一些知觉,开始做复健了。
复健是痛苦的,很折磨人的意志。每当我觉得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居然又咬牙‘挺’过来了。
这个时候,我会觉得,当年那个‘花’园里躲着画画的小‘女’孩又回来了。
今天的复健终于结束,我上前将水递给袁清,“喝点水!”
袁清‘露’出甜甜的笑容,喝着水,然后说,“他们说,照这样下去,不出五年,我就可以正常行走了!也许会更快!”
“好了,你最想干嘛?”,我一直会觉得最近的生活美好的有些不真实,我有些害怕一切又是一场镜‘花’水月。
“等我好了,我想带你还有孩子们回去我生活过的那个小城市,看看我当年住的房子还在不在!我还想去那片海坐一坐,我们可以带着孩子在那里等渔民打渔回来买最新鲜的海鲜!陌尘,好不好?”
袁清的眸子里全是兴奋,一双眼睛清澈到底,没有了以前的浑浊。
我的心了又好像开满了‘花’,揽住她,忘情地‘吮’吸着她的娇‘唇’,“清清,我爱你!”
我以为她又会像往常一样推开我,然后不说话,哪知道她回搂着我,声音细细的,带着分她极少会有的羞涩,“我想我也是爱你的!陌尘,答应我,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和孩子们!”
“是!我的‘女’王!”,我再次抱紧她,让自己的心脏紧紧地贴着她。
这辈子,我许陌尘发誓,绝不会丢下我的‘女’人: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