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汹涌而至,渐渐侵蚀了安然的理智……夫妻这么久,早已亲密的不能再亲密,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处,且技艺高超,安然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挣扎只会让衣裳撕的更快。
加之天热又是在家,安然穿的本就轻薄,衫裙都是绢丝,质地轻软舒适,却也有弊端,稍一用力就容易扯破,故此,安然也只在家里会穿这样的衣裳,哪里禁得住安嘉慕的力道,不过瞬间便成了碎片。
接着抹,胸,亵,裤……她根本无法阻挡他的手,他的唇舌……安然觉得脑袋有些热烘烘的发蒙,几乎忘了如今的处境,恍惚以为是夫妻最平常的亲热,下意识回应他,这几乎成了本能。
安嘉慕颇为兴奋,小媳妇儿不再跟刚才那样冷冰冰的,她有热度,且渐渐回应,就像之前他们无数次亲热一样,让他欲罢不能,或许她不计较了……
只是当安然睁开眼,看到眼前的脸,顿时一惊,这张脸不是梅大,是安嘉慕,想起过往别院里的情景,猛然把他推开。
安嘉慕正高兴,自然便放松了对她的钳制,一个不妨,被安然直接推下床榻,坐在地上愣愣看着安然。
安然手忙脚乱的抓起床里锦被裹住自己,也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慌无措,懊恼与悔恨。
安嘉慕忽然想起冀州别院的滴翠轩,她此时的神情仿佛跟那日重合起来,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安然,她的性子自己相当清楚,这样只会把她推的更远,让事情更无法收拾。
且,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是他恨不能含在嘴里疼的小媳妇儿,媳都媳不够,哪舍得伤她,而这种状况下,自己很可能就会伤了她。
偏偏此时的小媳妇儿异常勾人,蓬乱的鬓发,慌乱的神情,拥被而坐,望着自己的目光,呈现出难得一见的软弱,让他恨不能立刻扑过去,把她拆吃入腹,可他不能,忙别开头,深吸了两口气,勉力压下极窜的欲,火。
回过头,只一眼,燥火便又窜了上来,安嘉慕叹了口气,索性站起来转身:“你,你先把衣裳穿好,我们再说别的。”撂下话快步出了寝室。
安然反倒愣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以她对安嘉慕的了解,断然不会放过自己,当初在别院之所以忍住,是因两人那时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只能算还处在暧昧期的男女,而现在,自己跟他有名有份,他可以不用忌讳,光明正大的行驶他作为丈夫的权利,可他却放过了自己,这还是自己知道的安家大老爷吗?
说起来,自己认识的只是脑子里想当然的安子和罢了,对于安嘉慕,从来都是陌生的,而安嘉慕这么做,却也让她彻底清醒,她跟他之间已是夫妻,负气之下一走了之,算什么,就像他说的,自己走到哪儿都是他的妻子。
如今可不是冀州的时候,自己只是安府卖身的丫头,只要交了赎身银子,拿到卖身契,就可以自由来去,他们是夫妻,明媒正娶三媒六聘,齐州的长街喜宴轰轰烈烈,谁不知她安然嫁了人。
离婚?别开玩笑了,这里是古代,是绝对的男权社会,男人抛弃女人,只搬出七出就能顺理成章,而女人想甩男人,只会被千夫所指。
即便和离,也要双方都同意才行,而以安嘉慕的性子,此事绝无可能,且,两人之间如今牵扯的事情太过繁多,有齐州的富春居,还有苏州的雅舍。
自己并不在乎钱财,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够用就好,多了也没什么用,反倒容易招祸事,可他们之间不止钱财,还牵连许多人事,自己的师傅,两位师兄,徒弟等等,这些因素让两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安然忽然理解现代那些对离婚犹豫不决的朋友,恋爱的时候,可以任性的说分就分,因为牵扯并不太多,割舍起来也比较容易,而结婚后就不一样了,说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许多东西已经掺杂在一起,难分彼此。
而且,即使安然不想承认却也知道,自己心也有不舍,她对梅大跟对安子和不同,安子和是她想象出来的人,并不存在,更何况,从一开始她就下意识对安子和存着一份戒心。
梅大不同,梅大出现的身份是梅先生的家仆,这让她先失了戒心,然后他也没像当初的安子和一样对自己紧追不舍,反而在一旁默默的守着她,护着她,使得自己对他的感情水到渠成,甚至比他还要主动。
这份感情自己付出的心甘情愿,如今想收回来怎么可能,更何况,两人还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他们如此恩爱契合,无论是ròu_tǐ还是精神,到如今,却发现他就是安嘉慕,这让她怎么接受。
可不接受又如何,分开?他不会答应,自己也有不舍,安然发现她把自己弄到了一个左右都不对的尴尬境地,且越想脑子越乱。
刚才收拾包袱走也是一气之下的冲动,如今想想,觉得幼稚非常,一走了之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安然换了一身衣裳,把头发梳整齐,又把地上被撕破的衣裳收拾了起来,这才出来。
安嘉慕一见她,下意识想上前拉她的手,却想到刚才的事儿,讪讪的缩了回来,见她坐下,立刻便道:“只要你不走,让爷做什么都成。”说着略凑近她些:“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张脸,我可以把面具戴上,一辈子不摘下来。”
安然愣愣看着他,少了面具,他的神情鲜活了许多,他的目光令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安子和,渐渐清楚起来,自己竟然没认出来,这样的目光,明明就是安子和,却被那些狰狞的疤痕蒙骗。
或者也是下意识想忘了安子和的缘故,才会错过认出他的机会,还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