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法说服自己的丈夫,只能说服林琰琰了,她真的也被她丈夫的冷硬打败了,不想与自己的丈夫辩论什么儿子幸福的事情了,因为今日她深刻地认识到,她还没有那个能力!
保镖听了死命令之后,更加卖力地把林琰琰拖走了。
而林琰琰如抓住木一般的抵死挣扎也不再奏效,终于被保镖拖出去。
在远离四合院时她还大喊着:“景辰——景辰——”直至再也看不见竹林中的四合院为止。
在被拖出了竹林之后,林琰琰反而安静了。
大概真的死心了,她心中最坚硬也最残缺的唯一的一点点信念也被摧毁了,被摧得粉碎。
如果说以前只是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那此时,她的信念就像是被连根拔起的草儿,连根拔起的草儿还能活吗?还有复苏的可能吗?
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她已经绝望了!
因为她怎么喊,景辰居然也不肯见她!她不信他听不到,她喊得那么大声,那么多人在旁边议论着,景万山和乔诗卉的动静如此之大,难道他真的一点儿都听不到?
所以,他不是听不到,而是故意不想听到,所以真如景万山所说的,他早已经打算和她分手了,只是不好意思面对,才采取了如此粗暴的冷处理方式!
她真的对他很失望,也很绝望,所以她放弃了!
林琰琰拧开了保镖的手,那两位保镖本以为她还想逃回去,又想再次抓住她的,可是林琰琰再一次甩开了他们的手,然后行尸走肉般地往医院大门离去。
保镖守了一会儿,见她一步步游魂一样往医院门口挪去,而没有回头的可能了,终于放心回去复命了。
林琰琰的确不会回头了的,她就这么走出医院,远离了这一个让她丧失自尊,也绝不会再回头的喧嚣之地。
她一个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不哭不闹,不说话,也不理会周围往来的车辆和行人。
她这样的状态,如果有一个人出来把她推到水里,她恐怕也不会反抗一下。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任何知觉。
天空下起了小雨。进入三月初春天气,老天总是时不时地降些酥润的小雨滋养大地,然而对于市来说,三月天还是非常冷的,简直跟冬天没什么区别。
周围的行人或打伞,或匆匆来往,都想着避寒躲雨,然而林琰琰还是慢悠悠地,没有知觉般地在雨中前进。
直到有一个人,撑着一把伞出现在她的面前,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
林琰琰目光呆滞地抬起头来看着来人。
她的眼睛红红的,虽然不再哭泣,可刚才哭得太狠,已经红肿了,面容湿哒哒的,头发也湿哒哒的,很凌乱。她的大衣已经潮湿了,穿在身上,把她的面庞和手都冻得发白。
她就这么空洞、无辜地望着来人,能把来人的心都看碎。
陆莘透没说话,沉默地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一手撑着伞,一手拉开自己的风衣包裹着她,温暖着她,丝毫不嫌弃浑身湿哒哒的她。
他低沉地说:“如果想哭就哭,在我怀里。没人能看到,我也不会再让别人看到你丢脸的样子。”
林琰琰本来不想哭了的,可是因为这句话,她的心被的触动了,她的眼泪再次流泪出来,她不甘心但又难过地喃喃自语:“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因为只有我,才那么在乎你,才那么想疼爱你,不想让你难过!所以,只有我!”
她哽咽出声来,虽然难过,虽然不甘心,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他了,她抬起双手,缓缓地,主动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