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更是迷茫,独孤岚知道错了——难道是独孤岚跟尹氏说的什么?不然尹氏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独孤岚是嫡子,尹氏不可能让他娶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这是她的底线,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独孤岚的姐姐呀,尹氏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其中显然有什么误会,可是尹氏难得对她产生亏欠之意,这种机会应该好好利用,不能浪费。
碧溪摇摇头道:“女儿不愿父母为难,如果母亲怜悯我,就让我跟着父亲学做生意吧。”,整日待在国舅府里,等待她的还是嫁人的命运,她不甘心,她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交给男人。
尹氏为难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她不声张这自然最好,既保全了大家的名声,也没给府里带来什么损失。可是她要出去做生意,她一个女子,名义上是国舅府的小姐,出去做生意这让亲友们怎么想,不知实情的还当他们糟蹋庶女,这不是往她脸上抹黑吗?
碧溪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大约猜到她担心什么,便说道:“我出门的时候戴面具,不让别人认出来。”,只要没人知道她是国舅府的人,她的名声,国舅府的名声自然都能保全。
尹氏想了想,叹了一声,没再反对。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碧溪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是最好的,她能想到出门戴面具不让别人认出来,说明她也不是没顾及国舅府的颜面。
“委屈你了。”尹氏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女人贞洁的重要性,如今碧溪的贞洁被独孤岚夺了去,只怕以后也不好嫁人,若是她愿意,嫁给独孤岚或者守着国舅府度过一生都是可以的,独孤跋虽然不当官,好歹还有几个当官的兄弟,就算国舅府撑不下去,也能让几个叔父帮忙照顾她。也能够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父亲母亲的恩情,孩儿无法报答,又怎敢给父亲母亲添乱。”峰回路转,没想到尹氏终于同意了。
尹氏夸她懂事孝顺。俩人闲聊几句,尹氏便要回去休息,碧溪送她出绣楼,看着灯笼的亮光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夜里,碧溪不由的笑了出来。
回房躺进被窝。碧溪不由的摸着肚子喃喃自语道:独孤岚啊独孤岚,你究竟胡说了些什么。
一觉睡到清早,吴婶领着丫鬟进来服侍她梳洗打扮,尹氏特地让人给她送来一份礼物,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有一个金面具,大约是独孤跋以前收藏的面具,看面具轮廓,应该是男子佩戴的,面具自额头到鼻翼。将大半张脸都遮住,只留下嘴巴和下巴露在外面。
金面具,是不是太招摇了?碧溪皱眉思索着,戴这样的面具,岂不是在告诉别人:我很有钱,快来抢劫?碧溪想到煮茶用的银壶,笑着想到,还不如用银子做个面具,起码不招人眼。
将盒子交还到丫鬟手中,碧溪笑着说道:“去回夫人。我只要银面具。”,金子虽好,可她也不想贪府里的这点东西,她有银子。想要金面具可以自己打造一面。
吴婶拿来的首饰是一套白玉首饰,碧溪任由她们挽发,将头发上插满簪子,耳朵上带着白玉做的小蝉,项链也是白玉珠子,一对光滑的白玉手镯。戴在她同样光洁的手腕上。
天气渐渐暖了,铺子里来人给大家量身材,准备做春装,一早便过去给独孤跋他们量了,碧溪估摸着一会就该轮到她了。
没一会吴婶送来一封书信,碧溪正奇怪,这个时候谁会给自己送书信,欧阳此人早已被国舅府拦着不让靠近,府里的人又不可能给自己写信,想了想便猜到信是独孤岚写的,想必是他觉得愧对自己,不敢面对她,所以写信来求她原谅,屏退仆人,碧溪将信展开,果然是独孤岚写来求原谅的,并一再申明昨晚不是故意冒犯,想要娶她为妻。
碧溪提笔在纸上写道:两两相忘最好。她忘记他的无礼,他也忘记她砸伤了他,这样最好。
信送到独孤岚手里,他只看到开头写着“弟弟”二字,便已经皱眉不敢看下去,他知道,碧溪已经拒绝了他,并且给二人定位的身份是姐弟。姐弟,她不肯接受他。他只觉得气的心疼,疼的浑身冒汗,疼的脸色苍白,却不知该拿碧溪怎么办。
尹氏见丫鬟将木盒捧回来,心里还觉得奇怪,听丫鬟说她要银面具,心里只觉得好笑,金面具有什么不好,戴金面具才能显出她的身份,不让人小瞧了她,可她偏偏要戴俗气的银面具。虽然这样想着,却没再将面具送出去,反而让人叫来管家,让他去铺子里订一个银面具给大小姐戴,管家面露疑惑,低声答应了。
想到很快可以出府游玩,碧溪心情十分不错,对着窗外吟道:一袭新罗衫,两鬓伴珠环。银光恍惚眼,面具罩何人。期期复期期,翘首盼燕归。嫩柳出新枝,道是春意迟。
不一会,给她量身材的妇人来了,仔细记好尺寸,又问碧溪喜欢什么款式的,碧溪只说不要烟罗衫,款式简单些最好。妇人又记下她的要求,说了几句恭维话便离开了。
等妇人离开,碧溪便开始择选香料,准备再调制一些八宝丸,之前因为要照顾独孤岚,一直没调制八宝丸,药草还剩下一些,可以再调制一些八宝丸。
正研磨草药,尹氏派人过来传话,说独孤岚闹脾气,让她过去帮忙劝劝。碧溪只得放下手里的草药,扶着吴婶的手去看望独孤岚。
路上问丫鬟发生了何事,丫鬟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御医被独孤岚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