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没什么见识的人,遇到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扯上鬼神,这里也没有年轻劳力,父亲买下这么个庄子。”碧溪叹息一声,觉得花钱买这么个庄子,实在是不太值得。
“把村子里的人都召集过来,我有话问他们。”碧溪跟吴婶说道。吴婶点头退下。
等了一会,几个离的近的老人先过来了,老翁让让去找离的远的那些人。碧溪看着面前几个男女,老的老、病的病,可以说是一群丧失劳力的人,这样一群人,独孤跋居然买了这个庄子,让他们从事劳作?他们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如何开垦土地种粮食?
“看你们的年纪,应该在这里生活了不少年。”碧溪缓缓开口,见几个人点头,又道:“这庄上的收成如何,想必你们是知道的。”
几人面露难色,他们的身子不好,年岁又大了,庄上人口又少,就是有土地,也没人耕种啊。老翁拄着拐杖站出来说道:“这几十亩地,如果有一百个劳力,一年也能交几千担租子。”,老翁的意思是,土地是有的,而且也不差,就是没人耕种,如果国舅府能派些人来耕种土地,租子肯定不会少交,如果不派人来耕种,那么土地也只能荒废,他们也无能为力。
“原本这庄子是谁的,难道这土地没人打理?”,这么大个庄子,用来种粮再好不过,怎么会荒废了?
老翁回答道:“原本是花姓老爷买了庄子,刚买了不久,便准备在这里盖别院,还带着府里的小姐少爷来玩,没成想,俩个娃娃都莫名其妙的生病死了,花老爷一气之下,打死了好几个村民,后来就把庄子交还给了官府。官府已经有好几年没来过问我们的死活——”
碧溪皱眉思索,神情凝重。心里想道:不仅是这里的人养不大孩子,就连别人家的孩子来了这里也生病死了,这是什么缘故?
渐渐的人都来齐了。统共只有二十人左右,还都是老的老、病的病,没一个身子骨健朗的。
叹了口气,碧溪让大家都谈谈如何管理庄子,除了需要劳力。还需要什么东西。众人各抒己见,都只是说要劳力和耕种用的工具,还有种子树苗,至于如何管理庄子,众人都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这时有人说水烧好了,有几个人便从怀里取出青铜的酒器去盛热水。碧溪看向独孤岚,问道:“是不是很奇怪?”,独孤岚点点头。这里如此偏僻,哪里来的青铜酒器,能用上陶器就不错了。可是他们居然有青铜酒器,而且还不止一个。
等他们喝完水,碧溪笑道:“老人家的青铜酒器挺特别,我还没见过,可否借我瞧瞧?”,老人听她这样说,忙将酒器送上,其他人也拿着竹筒去膳房打水喝。碧溪想道:这里如此贫瘠,拿竹筒当杯子、碗才是正常的,拿个青铜器喝水。这太夸张了。
碧溪看了看,只见这酒器巴掌大小,下面有三足,上面饮酒处有长长的喙。酒器两边还有两个像耳朵一样的把手。碧溪将酒器交给独孤岚,让他也欣赏欣赏。
“老人家,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倒是新奇。”独孤岚一眼便看出这东西是几百年前的东西,想到这庄子里有这样的古物,顿时心眼活络起来。
老者笑道:“小姐。都是从河里捞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干什么用的,这么小,也只能当个喝茶的东西,省的去砍竹子了。”
老者这样一说,立马就有人附和道:“我还在河里找到几个陶碗呢。”,不过这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陶碗、陶盆他们是捞到一些,不过如今是找不到了,能捞的都被他们捞光了。
河里?碧溪皱眉想道:是不是因为河里的这些东西,将水弄浑了,导致水质出了问题?平白无故的出现这些怪东西,村民得到好处的同时,也得到了坏处。
独孤岚心想: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会有陶器和青铜器,就算有,经历了几百年也该被人捞光了,怎么会轮到这里的村民?
遣散了村民,独孤岚找来马夫耳语了一会,又给马夫不少钱,马夫这才点头,赶着马车离去。
吴婶找来木桶放在屋里,打了热水让碧溪洗浴,又安排了独孤岚洗浴,碧溪疑惑道:“究竟有多少炉子,怎么一下烧了这么多热水?”,吴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里用的哪里是炉子呀,是她根本没见过的一个大铜鼎,就架着木柴烧,一下能烧好多水呢。
“小姐您洗就是了,还有很多热水呢。”吴婶搬来一个芦苇编制成的屏风,挡在浴桶前,将碧溪的衣裳放在屏风上。
洗漱完毕,碧溪披散着头发坐在外面想着庄上的怪事,只觉得越想越离奇。吴婶拿帕子给她绞干头发,碧溪叹道:“幸好你在,不然我怕要疯了。”,这么个古怪贫穷的地方,她来了也只是睁眼瞎,既不知道如何烧水,也不知道如何做饭,若是吴婶不在,只怕她的日子过的更加苦。
“小姐怎么说这样的话,奴婢服侍小姐是应该的。”吴婶也服侍过几个主子,但是都没碧溪对她这样好,主子脾气大,想劝主子点好,反倒被骂,这是常有的事,也只有碧溪不跟她计较这些,反倒是对她十分顺从。
“此番落难只是暂时的,你放心,我也是不甘心待在这里的。”等她离开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太子府送人,或者收买太子府的人,她不会伤害诺澜,但是给诺澜使些小绊子,也够诺澜烦神的,到时候她倒要看看诺澜还能不能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