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这些平民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会跟他做对,早知道就不管他们,自己如果维护好跟贵族的关系,如今也不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在圣母教疯狂席卷京城时,无助的皇上命人打开地牢,将关押的人全部释放,因为高顈已经被派去镇压叛乱,皇上便将罪责全部推到高顈身上,告诉众人,都是高顈误导他,让他以为大家要联合造反,他本想趁机黑高顈一把,可惜众人都猜到了他的心思,没有人相信他的胡言乱语。高顈和太子是什么关系?如果太子真造反,高顈会站在皇上这边抓太子?那么在朝堂上劝皇上不要废太子的人又是谁?
独孤家几位将军获得了自由,只是对皇上已经心寒了。几位将军想要辞官归田,皇上担心手下无人可用(高顈带领大臣与皇上对抗),不同意他们辞官,他们要求拜见皇后,却被告知皇后依然在病中,无法与他们相见。几人私下里商议,认为皇后定是被皇上暗害了,不然哪有人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的,再者独孤跋又怎么可能害皇后。
带兵多年,纵然皇上控制他们权利,他们多少有些亲信兵马,他们分别写信给亲信,让他们带兵乔装混入京城,帮自己报杀兄害妹之仇。
北方人的性格就是这样直爽,不太会阴谋算计,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兄妹被害了,首先想到的便是以武力解决。
盛夏,碧溪坐在树下纳凉,欧阳坐在旁边看书,碧溪摘下一片叶子放在他头顶上,欧阳取下树叶,然后站起来,摘了一捧槐花,塞进她衣裳里。
“啊!你是我夫君吗?花里面说不定有虫子!”碧溪急忙脱下外面的罩衫,槐花被抖落在地。
“哪有什么虫子,附近都撒了驱虫粉。”
在山里待了几个月,碧溪发现自己反应都迟钝了,走起路来不是这里磕着就是那里碰着,整日无所事事,活的就像一只靠啃噬树叶为生的毛毛虫。
“欧阳,你都不会觉得苦闷无聊吗?”碧溪揪着槐花,一朵一朵的朝欧阳扔去,有的砸在他脸上,有的砸在书上。
“不会,我觉得挺好的。”欧阳抖落书上的花朵,继续看书。
“其实我很好奇,你是如何霸占香膏市场的,仅凭调香术就能霸占整个香膏市场吗?而且香行还跟当地官府关系密切——”碧溪继续拿野草逗着欧阳,欧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能不能安静一点?”她太聪明了,几乎就要窥破他的秘密,如果她知道这背后的真相,会不会一气之下离开自己?
碧溪用力将野草甩开,委屈的说道:“你嫌我烦了是不是?好,我这就去找几个哑巴姑娘伺候你——”
欧阳忙站起来,将她按倒在躺椅上,轻声哄道:“我哪有嫌你烦,夫人最好了,我只要夫人伺候……”
“咳咳——”独孤跋咳嗽几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碧溪尴尬的笑了笑,看到独孤跋身边的儿子,笑容一下子僵硬起来,儿子身边站着一只猴子,看样子与儿子关系十分亲密。
“夫君,你看儿子在这里连个玩伴都没有,要不——”要不还是回京城吧,毕竟那里还有不少熟人,他们家也有年纪相仿的孩子,不愁儿子找不到玩伴,看到儿子沦落到要跟猴子玩耍,她真的很心酸呀。
牛牛蹲下身摸摸猴子的头,说道:“阿黄,你去摘些水果来。”
猴子尖叫一声,飞快的跑开。
碧溪低头假装抽泣,一边拿丝帕摁眼角,一边说道:“可怜的孩子,跟猴子成了朋友。”
欧阳背着手离开,嘴里说道:“好在猴子不会拿匕首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