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紫宸不但残暴了,还非常的残暴。像是印证他有多残暴似地,他不仅把那根又长又粗的针在柳玥的手臂上刺来刺去的,然后还非常粗暴的把它抽出去,接着再眼也不眨的刺进来,以此反复——
终究,柳玥疼得龇牙咧嘴的吼道,冷声质问着:“紫宸,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真以为刺得不是他,所以不疼啊,还没完没了了……
“我怎么了我?你以为我在干什么?是玩?如果是那样的想法,那你就错了,我那是在帮你输血啊,前段时间不都这样过来的……”紫宸想也不想,非常理直气壮的回答,一副你怎么那么啰嗦的模样,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她。
女人就是这样的麻烦,没有见到的时候,还不是都过了。
瞧瞧人家回答的多冠冕堂皇,回答的多一本正经啊。
可听到这样回答的柳玥,她真心是想跪了。此时,别说想要哭的心都有了,就是求他别再折磨,她都是甘愿的。
也突然醒悟了,更是想明白前段时间她的伤口是从何而来了。难怪她醒来,手臂上全是口子,还一个比一个大,青青紫紫、惨不忍睹。
先前她还在想,是怎么弄得,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皆是拜他所赐。可罪魁祸首,却一副理所当然、本该如此的模样,她唯有哭吗?唯有受么?
呜呜,突然发现当紫宸的病人,不是一般的可怜……
“那你不会弄小一点的针来刺吗?这很痛的,好不好……”还记得当时柳玥哭丧着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样,用着鼻音哭诉了出来,模样好不惹人怜爱的小声建议着。
柳玥这样的语气,害的那个时候的紫宸一度的以为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才使得眼前的女子如此欲哭的模样。
他应该不是在害人吧?而是在救人吧?紫宸有些不确定的问着自己。
想他容易吗? 其他的大夫一遇到这样失血过多、还得输血的人就得宣告你的死亡,可他呢,却能救活你,只不过是受点小伤,而已。
可他的病人不但不领情,还非常不齿的恶人先告状的让你换小的针来刺,真的是欺负他是老实人,说不出话来吗?
若是有小的针,他怎么可能不用。只是要有啊,这都是他研究了好久,才弄出这个样子的针头来呢。
可她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还好的是,柳玥虽然疼,也恨不得上前好好的教育他一番。可听到他说这都是他最细的针,再也找不到之一了。
柳玥的心情果断的好了,为了日后她能少受点哭,她果断的说出她的想法。谁能料到她日后没个小病小痛的,她这叫防患于未然。
那个人由最先的不齿,缓慢的越听越精神,最后竟然眉开眼笑的说,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然后,然后那个人非常不负责任的就丢下她离开了……早忘记了他还是大夫,还在救人。
呜呜,柳玥硬是挤出了几滴饱受摧残的泪水,她能说她手臂上这又粗又长的针头,怎么办?
想想,曾经的她就很可怜,好不好……
柳玥回神,虽然还是疼,可的确看到这样的针头之后,她都没有一种恐惧之感——而是一言不发的望着手臂上经过改良的针头了。
“别这样看着我,你已经少受了很多苦了……”紫宸见她沉默的望着手臂上的针,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似地,轻飘飘的开口,一脸沉静的阻止她想要说的话。
柳玥果断的泪了,她想说什么吗?好像是没有吧?
的确,经过柳玥的提醒,他先在铁石上打一个孔,然后不停的把它磨细。这就是她所要描述的针了,而他实在是不敢再磨下去了。
深怕再细一点,这根针就会断。断了,那他这几个月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自然,他放弃了再磨下去的打算。何况这根针也比之其他的针要细长多了,已经达到了他最理想的状态了。
柳玥咬牙,她看起来像是有那么多意见要提的人吗?她想了想,终究是忘记了要给自己辩驳的话语。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的,点点头,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瞧着她的血液通过针缓慢的流进透明的管子里,而她不知是累了,还是有些困了,便昏昏欲睡起来了。
曾经若不是紫宸为她输血,她早已留下小晨一个人去了无人知晓的世界了。对紫宸她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一层从心底发出的信任,对他她自是放心的。
紫宸他是柳玥比亲人都还要真心为她好的亲人了,想来若不是有他,她在生南宫晨的时候,绝对的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若不是如此,紫宸也不会反对她为南宫熙输血了。他看似寡言,实则是处处透着他的关心来。
紫宸望了她一眼,见她闭眼休息,而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便不再去管她。而是认真的瞧着他的这个针,他现在的针两头都稍细,一头用来刺肌肤的血管,另一头用来连接软管,可以方便的引血。这个针大约有一寸长,比之筷子要细上一些,的确是比曾经七八寸长,比之筷子要大上一些的针要看起来温柔多了。
而他,也没有想到它会如此的好用,的确是比曾经的那样粗暴的做法要好太多了。
也想着他要加紧时间,再磨一个出来了,两个才方便,不是。
只有一个针头,那先前南宫熙用的什么,当然是他以前的工具了。
至于疼不疼,不好意思,刺得又不是他,他真心的不疼。至于他疼不疼,就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