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呆呆的望着那个禁闭双眼、瘦的不成模样的一元,只要一想到他受的苦,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泪水无声的滴在手背上,微凉的触感才让她醒起一元拼死护住的玉牌。擦开泪水,神情专注的望着手里的玉牌,青绿色的玉牌。
方形,中间有一个圆,周围有四个小圆,玉牌一个字也没有刻,与普通的玉没有什么两样,玉色也不是极好。
所以,她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可要一元去护住一枚毫无用处的玉牌,这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看来只有问问紫宸了。
她把玉牌的事情放在一边,开始把一元身上的绷带给去掉,她总不能让他带着这些伤药上路吧。
一层层,露出的是阴森恐怖,手腕残忍的伤口时,见到这好不容易停住的泪水又如决堤的水一般,怎么都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最后她根本就解不下去,而是拿过那枚玉牌紧紧的握住,任由泪水挥洒……
紫宸也换了身衣服进来,一眼他便什么都知情了。一身的儒雅清贵,比之平常都还要沉默的气息,一元终究是去了。
他叹息一声,然后走了过去,轻轻的揽过她的身子,安抚道:“柳玥,人死为大!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
柳玥的优点是太感性,缺点亦是如此。真怕她会因着她身上的包袱而拖累自己,感性的人都太看重恩惠,若是没有还,她一生都不会快乐。
柳玥顺势的靠在他的怀里,点点头。这些她都明白的,一元忠心耿耿至死都想着南宫离,死后他自是希望早日入土为安,好去为他的主子扫平道路的。
可是,想归想,可一旦想到他这一生不仅没有一个孩子为他送终,也没有妻子为他哭泣,如今就连死了也没有一副好的身子……
破损的破身,让人心疼啊。
她这是为他不值啊,一元这一生估计没有想过自己吧?怎么会有这么无私的人啊……
柳玥越哭越狠了,声音抽抽搭搭的,最后哭累了,人也昏昏欲的睡了。紫宸有些好笑的望着她,然后一把抱起她,走了出去。
临走前,自是吩咐人把人好生的给下葬了。
至于她手里的玉牌,柳玥紧紧的握住,紫宸虽然看见了,也不以为意的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自是被忽视了……
等她醒来看到这是什么时,柳玥自是带着她去找紫宸,一见到柳玥手里的东西时,紫宸真心的想要哭了……
至于,哭什么?待续……
回到淮城的南宫熙,还来不及洗去尘土,便告知皇上病重,急宣他入宫……
皇兄,你还真是急不可待呢。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着,眼底却是无尽的嘲讽。皇兄,你还是这么的了解本王的行踪呢。
可面对皇兄的圣旨,他还真的不能不去。不去的话,那就是抗旨,再说他没有不去的理由不是。
这样堂而皇之的抗旨,等待他的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想明白了,自是转身吩咐程匀一切见机行事后,便匆匆赶往皇宫。
他必须安排好一切,谁知道他的皇兄会不会还拎不清的想要他的命呢。
自然,他对他是不信任的。再说,他不能一次次的上当,还不加以防备吧。若是他被扣留了,他会鱼死网破,反正他也不在意会不会动摇殷朝的根本,他南宫熙又何必去在意?
此时已近黄昏,宫门早已关了。自是,若是其他人入宫,定是阻拦,让他明日再来,哪怕他是西王。
南宫熙冷冷的望着那守皇宫的侍卫,冷笑一声?皇兄到底在搞什么?明明宣他入宫,怎么又不让他进宫呢?
凤眸闪过疑惑,难得的没有动怒,而是掏出皇上的圣旨,那些人见到这自是不敢再阻拦。而是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朝华殿——
朝华殿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居然是重兵把守,把朝华殿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此时,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估计也飞不出去吧。
皇兄,手笔有点大啊。为了他,您真的是煞费苦心了啊。
站定,一眼望去,打量,凤眸中的疑惑更甚,只因这些人绝不是御林军。
他和御林军打过交道,御林军的脸上绝对的不会有这样的肃杀之气,一看就知晓他们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
收回打量的目光,眼底有着凝重,面上不显的走了进去。无论面对他的是什么,他都要进去。
哪怕明知是陷阱,也容不得他退缩。
看来,皇兄真的是病重了呢。不然,他的御林军怎么换人了,他都毫无感觉呢。南宫熙就在那些人担心及害怕的眼神中,大步的推门,走了进去。
内殿中,紫易正坐在朝华殿的龙椅上,苍老的脸上,刚毅的神情,随意的看着奏折。身上自有一股的威严,那理所当然的举动不知的人还真以为殷朝的皇帝换人了呢。
那野心勃勃的眼中时而抬头观望,似在等什么,那上位者的架势令人不敢抬头,观望。
红木的长桌上,放了两把椅子,一把是紫易坐的,另一把自然是紫妃,她抱着几个月的儿子在她的腿上逗弄着,脸上依旧是那副单纯的神色,倒是看不出她有半点的野心来。
不经意间的抬头,便见到南宫熙缓缓而来,轻咳一声,然后把孩子交给身后的奶娘,眼底迸射出不易觉察的光芒。
紫易抬头,见到他,自是不再看他手中的奏折,而是眯眼望着那个大步前进的男子,眼底迸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