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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坐在主座之上,面对着眼前满满一桌的玉盘珍羞,还有舞台上舞姬曼妙的舞姿,北冥轩却如坐针毡,无心欣赏。
北冥轩双唇苍白,脸色发青,一边极力装着病入膏肓虚弱无力的样子,一边还时不时不动声色地眺望远处。
清儿不是说一会儿就过来的吗?怎么到现在了都还没有来呢?该不会是洛仙宫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吧。
早知道他就不答应她那个不跟他一起过来的要求了,害他现在担惊受怕得要死。
这种感觉他不喜欢,真的很不喜欢。他现在的心好慌,仿佛一个孩童走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举目四望,周围是摩肩接踵的行人,他虽身处人海之中却孤立无援。
下一次,下一次他绝对会把她牢牢地绑在身边,让她寸步不离!
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北冥轩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他连一会儿那一场无法避免的恶战都毫不担心,竟然会为了清儿担忧至此。
看到北冥轩魂不守舍的样子,坐在他身侧的柳沛菡忍不仔起一筷子菜递到北冥轩的碗中,顺势靠近北冥轩,略有深意地唤了一声:“皇上……”
如今丞相和苏将军的势力怕是已经全部出动,渐渐包围皇宫了。主子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
仙妃娘娘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按理说,主子的庆生宴她不该缺席的。难道……丞相已经派人先行一步带走她了,所以主子才如此担心吗?
不行,不管发生了什么,今夜主子都不能出一点差错!
柳沛菡朱唇微启,刚准备开口提醒北冥轩,舞台上突然响起了一道清新透亮的声音,如同一阵和煦的春风,抚平了北冥轩的心神不宁的灵魂,也让柳沛菡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一口气。
“诸位大人,今日乃我北冥王朝当今圣上生辰之日,君臣同乐,臣妾也特意为皇上准备了一份特殊的贺礼,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寿与天齐,还望皇上笑纳。”风若清站在舞台中央,落落大方地扬声说道。
北冥轩双眸一亮,嘴角忍不住显出一抹笑意,让他原本就苍白得发青的脸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远远的朝着北冥轩看过来的风丞相眼中闪过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虽然这惺帝自前年登基时起作风便是雷厉风行,政绩也颇为乐观,还几番打压了他的势力,不过,跟他这颗老姜比起来,终究不过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个,经不住美色的**啊。如今都重病至此了,见到清儿还不由自主地乐呵成那样。
他这个女儿也不错,知道善始善终的道理,明知道惺帝命不久矣还来了这么一招。如此一来,众人定会认为她与惺帝情深似海,不但掩人耳目,无形中还为自己开脱了不少。
只可惜哇,她虽然聪慧机敏,却偏偏生了个女儿身,否则,等他百年之后,这江山交到她的手里总比交到他那个没出息的儿子手中强。
舞台上,风若清说完便走到了古筝后坐下。梅兰竹菊也一次走上台来,在风若清的身后呈扇形坐下,或吹奏笛萧,或弹奏琵琶,或轻拉二胡。
抬起纤纤擢素手放置琴弦之上,风若清轻轻弹拨起一根琴弦。
这首歌她可是从一开始绣战袍时起就准备了呢,这几个月来她不但教会了梅兰竹菊几个弹奏,甚至连和声部都教给她们了,歌词也根据现在的情况稍稍做了些改动,要的就是惊艳全场,给北冥轩一个惊喜,顺便替他打气。
一段悠扬的前奏之后,风若清轻轻地开启了粉蜜的红唇:“紫荆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看铁马踏冰河丝线缝韶华红尘千帐灯,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雨纷纷,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等残阳照孤影牡丹染铜尊满城牧笛声,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江河入海奔,万物为谁春,明月照不尽离别人。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翠竹泣墨痕,锦画不成,情真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此生笑傲风月瘦如刀催人老,来世与君暮暮又朝朝多逍遥。绕指柔破锦千万针杜鹃啼血声,紫荆花北国尽缤纷转眼尘归尘,战歌送离人,行人欲断魂,浓情蜜意此话当真。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翠竹泣墨痕,锦画不成,情真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曲毕,歌尽,桃儿端着用明黄色绢缎盖住的托盘缓缓步上台来,走到了风若清身边。
风若清站起身,掀开绢缎,然后双手从桃儿手中接过托盘,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北冥轩身前,郑重地跪了下来。
双手高举托盘过了头顶,风若清声线清亮:“这件战袍是臣妾一针一线亲手所绣,望皇上穿上这件战袍之后能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愿我北冥王朝千秋万代,经久不衰。”
众臣闻言,也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齐刷刷地跪了下去,齐声高呼:“愿我北冥王朝千秋万代,经久不衰。”
北冥轩眼中闪过一阵流光溢彩,右手不自觉地伸向了风若清手中的托盘。好想现在就看看清儿亲手为他所绣的战袍是什么样的,好想现在就看到自己穿上这战袍之后威风凛凛的样子。
可是他不能,最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微微抬了抬手,贵公公便从风若清手中接过了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