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面一望无际,郁郁葱葱的森林,公孙瓒不由地停下战马,发出一声由衷地赞叹。
“真是好地方!这就是葬月森林吗?”公孙瓒指着前方,大声问道。
跟在后面的关靖立即说道:“是的。如果绕过这片森林,需要多走三十里才能到昌平。但是如果穿林而过,只要再走六里就可以看到昌平了。”
“大家都走葬月森林,除了生意人。做生意的怕自己的货物被马贼劫持,宁愿绕道而行。”邹丹随后跟上来,补充道。
公孙瓒点点头,说道:“葬月,这个名字很好听。森林里的路宽吗?”
“十几匹马并排走都不觉的挤。”关靖说道。
“那我们就走森林吧。”公孙瓒做了决定。
三千骑兵陆续进入森林。
森林里的路虽然坑洼不平,但非常宽,大概经过不少人的修整,路面上连一棵树桩都看不到。
大路两旁的树高耸入云,遮天蔽日。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照射下来,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留下了数不清的斑驳残影。
林子里到处都是灌木,各种各样的植物和花草随处可见。鸟儿和小动物们受到惊吓,四处乱窜。由于常年光照不足的原因,林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潮湿和腐气。
森林里的路大约有五里长,大家走走看看,不知不觉就到了尽头。
出了葬月森林,公孙瓒顿觉眼前一亮。
森林内外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是安静幽雅的月夜,一个是阳关灿烂的白昼。置身于这两个世界的边缘,公孙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在这时,公孙瓒感到了玉花骢的不安。他警觉的四处张望,随即飞身下马,全身卧倒地上,侧耳细听。
突然他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尽全身力气狂吼起来:“偷袭,敌人偷袭……”
………………
朱亮看着乱哄哄的队伍,一窝蜂地冲了出去,嘴里还狂呼小叫着,全无章法,更看不到什么阵列队形。
他瞪着身边的严正,愤怒地吼起来:“你的人都是一群白痴。敌人的大部队还在葬月森林里,你们不听命令擅自发动攻击,想干什么?”
朱亮原本亮明自己的身份,是想投靠李翊的。在他看来,自己是朝廷察举的孝廉,又颇有才学,李翊不过是一个商人起兵,麾下肯定缺乏人才。却没想到李翊根本不给他面子,这让朱亮感到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因此,在被李翊赶出蓟县城后,他就马上北上赶到昌平。朱亮很清楚,李翊肯定会派大军来剿灭严正的,这就是他朱亮的机会,决定为严正出谋划策,击败李翊派来的大军。他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李翊,他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
也正是因为心怀期望,如今看见严正部下的表现,朱亮才特别生气。
严正黑着一张脸,拽都不拽他,冷冷地说道:“你如果再说我的人是白痴,我就带人走路,让你这个白痴去死。”
朱亮狂暴地叫起来,唰的一声抽出了战刀。
严正的侍卫们见朱亮亮出了武器,自然不干了,纷纷喝叫起来,各执武器,做势就要搏斗。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严正三十多岁,在加入太平道之前,其本身是一个马匪,心狠手辣,桀骜不顺。他止住手下的冲动,指着朱亮的鼻子,轻蔑地说道:“要不是看在高将军的份上,我今天剥了你的皮。”
随即他不再搭理脸色发紫的朱亮,拨马追赶自己的队伍去了。
看着离去的严正,朱亮气怒攻心,愤怒的叫道:“竖子不足与谋!”
朱亮低头沉思,喃喃道:“这个严正真是没有脑子,真把战胜了高升的李翊军当成之前那些被他们消灭的汉军了?唉……敌人刚刚出林,大部队还在葬月森林里。严正的人耐不住性子提前发动攻击,不但暴露了队伍,还坏了我的大事。我真是糊涂,怎么可以和这班白痴合作。算了,看来不能指望严正了,他的败亡就在眼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还是先走一步。”
……
公孙瓒带着麾下几员大将以及三千白马义从骑兵,展开雁行冲锋队列,风驰电掣一般迎向呼啸而来的敌人。
将近七万名黄巾军气势汹汹的冲过来,铺天盖地,轰隆隆的巨大声音响彻了森林的边缘。
公孙瓒大吼一声:“撤退,全军左转,左转向南……”
“后队改前队,立即脱离战场,脱离战场……”
牛角号声猛然响起,低沉而凄厉的声音顿时超越了战马奔腾的轰鸣声,清晰地传到每一个战士的耳朵里。
公孙瓒这三千骑兵都是土生土长的边地人,自小长在马背上。而近几十年来大汉日渐衰落,北边的胡人几乎每年秋冬季节都会入寇。为了生存,这些边地长大的汉民从小到大都在不停地接受着骑兵训练和战火的熏陶,他们稳定的心理素质,娴熟的控马技术和胡人也没什么差别,而绝对的服从更是让自由散漫的胡人望尘莫及。
公孙瓒看着自己的骑兵战士们处惊不变,有条不紊,他们依照牛角号声的指挥,在战场上任意驰骋,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他心里非常的高兴。
李翊老弟的那五千骑兵,跟自己这三千白马义从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在归入李翊的指挥下之后,公孙瓒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而且李翊也非常照顾他,危险的任务都不派他去执行。公孙瓒知道李翊是为他考虑,但是这却让公孙瓒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