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经,冀州的粮草,是魏郡的先到,还是巨鹿的先到?”李翊问道。
“说不准。”单经苦笑道,“这里到处都是黄巾军的人,联络非常不方便。说实话,我怀疑他们按时赶到的可能性非常小。”
“如果不能肯定冀州的补给明天到,我们就不能到清渊去。”田楷严肃地说道,“如果因为补给的事,导致大军遭遇不测,士兵受到损失,那就是我的责任。”
李翊笑道:“如果我来承担这个责任呢?”
田楷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显得非常恼火,闷声闷气的说道:“李将军,如果你一定要到清渊去,也要找几个当地人带路,免得走错了方向,被黄巾军伏击了。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但黄巾军熟悉,他们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
李翊一拍手,大声说道:“法式兄说的有道理。单经,到清渊方向的斥候什么时候能回来?”
在心里面默默计算了一下,单经回答道:“还要一个多时辰。”
李翊就说道:“那就先去找几个当地的百姓,问他们愿不愿意给我们带路?”
“只要给点粮食,没有人不愿意。”单经一边飞身上马,一边笑着说道。
突然,后军方向传来急促而凄厉的报警号角声。号角声惊动了所有的士兵,大家纷纷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排成了战斗队列。
李翊望着田楷,觉得他简直神了。
赵云和张飞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李翊大笑起来,他对田楷说道:“法式兄,如果真是黄巾军来袭,你就是未卜先知了。”
田楷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洋洋得意地说道:“将军,田某跟随我家主公都打了十来年的战,派兵布阵不如将军你,但这打仗经验肯定比你足。”
一个斥候匆匆打马而来。
“怎么回事?”单经怒气冲天地问道,“怎么又出了这事?二十里以外的斥候呢?”
那名斥候看到单经发火了,吓了一跳。
“单经,有话好好问。”李翊瞪了单经一眼,然后又扭头问那斥候道,“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禀报主公,是魏郡的张颌将军,押运粮草过来的。”斥候慌忙回道。
李翊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觉很有趣,看来,张颌这家伙跟运粮官很有缘分啊。从邺城出发的时候,自己就让他当大军的运粮官。在葛亭之战结束后,李翊本来已经让他跟着公孙瓒一起回邺城了,却没想到这次魏郡那边又派了他送粮草过来。
不过,对于李翊来说,看样子这趟运气不错,想什么,它就来什么。
这时,远处传来解除警报的鼓角声。
………………
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的艳阳天终于不见了,天空变得阴沉沉的,云层又厚又低,强烈的大风在空旷的平原上尽情地呼啸着。
清渊城高大的城墙雄伟挺拔,它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战士,静静地坐在大河故渎北边,默默地望着这一望无垠的原野。
李翊带着大军在途中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赶到了清渊城下。
“李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进攻?”张郃轻轻问道。
因为大军严重缺乏人手,李翊这次没有再把张颌给打发走,而是让他率领运粮的队伍跟着大军一起行动。
李翊抬头望望天,突然笑了起来,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要是下雨就好了。”
………………
杜长站在城墙上,粗壮的身躯缓缓退了两步。
“将军,幽州军会攻城吗?”他的一员部将随口问道。
杜长冷冷一笑,狠狠地瞪着城外的大军,低声说道:“他没有攻城的机会了。大军都撤出去了吗?”
那部下回答道:“回将军,就剩下诱敌的五千兵马了。”
“百姓呢?有多少百姓和我们一起走?”杜长接着问道。
部将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大约六七千人。他们许多人不愿意离城,只有那些逃难的乡人愿意和我们一起走。”
“立即赶他们离城。不愿意走的,立即处死。”杜长厉声叫道。
部将大吃一惊,诧异的说道:“你不要脑袋了。这要是让褚帅知道,那还了得。”
杜长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天大的事我顶着。李翊来的太快了,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准备。五千人只要一出城,立即就会被他的骑兵追杀一空。现在只有和百姓们混在一起后撤了。如果李翊顾忌百姓的死活,就不会赶尽杀绝,我们就有机会把他诱到大河故渎边。”
那部将有些迟疑的说道:“听说他残忍嗜杀,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不会的。在曲周的时候,他能放回来三千黄巾军兄弟,说明他还有一点人性,不会屠杀百姓的。”杜长很肯定地说道。
“但愿这次褚帅伏击成功。”部将望着城下黑压压的骑兵大军,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天要下雨了。”
………………
风越刮越大,到了后来甚至有一种飞沙走石的架势。
九千幽州铁骑静静地列阵于城下,等待李翊的攻击号令。几百面颜色各异的战旗随风飘扬,抖动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
斥候们像走马灯一样穿梭往来,高声禀报着曲周城四周的军情。
李翊很吃惊。黄巾军竟然夹杂在百姓中间撤退,这显然是想逃避追杀,迟滞自己的追击速度。
“单经,贝丘方向可有消息?”李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