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明如月说出此话来,穆少言、聂雨荷以及灵梦双鬼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聂雨荷所说的法子果然有效,此时已将明如月体内的“绝情合欢散”之毒给逼了出来。穆少言忙柔声说道:“月儿,先不要多说话,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等你睡醒之后,我们再细说也不迟。”
明如月略显出神地轻轻点头,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可能是感到全身无力,疲乏困顿得紧,又扫视了一眼聂雨荷与灵梦双鬼,便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歪头睡着了。
灵梦双鬼见护法一事已完,明如月也已睡去,二人不再说笑,径自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了。
聂雨荷轻声道:“穆大哥,你也累了吧,要不就到我房中歇息一会儿,我在此看护着明姑娘。”
穆少言点点头,起身对聂雨荷使了个眼色,示意到门外说话。聂雨荷会意,二人走到门外,穆少言轻轻关上房门,说道:“我没什么事,不过感到很是奇怪,刚才为月儿运功逼毒,倒不像你说的那样真元大损,反而觉得真气更为流畅自如了许多,浑身上下也不觉得疲累。”
聂雨荷微微一怔,说道:“这倒奇了,难道是爹爹所说得有误不成?”
穆少言微笑道:“你不是说聂伯父也没见过这种阴邪之药吗,想必是他听说有误吧,不过这个法子还真不错,若是依着此法,日后倒也可以将那四小公子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聂雨荷轻声叱道:“看你,才解了一个明姑娘的毒,又想着那四小公子了,我看这次明姑娘身上之毒解得如此顺利,不过是纯属侥幸而已,难道你真的不顾自己的身体了么?”穆少言又一笑,不再答话。
聂雨荷想了想,又道:“现在明姑娘体内的毒已经解了,等她醒过来,我们得赶紧问问那日天泽教进犯乾明岛之时,她到底在什么地方,此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穆少言心中早有此意,但见到明如月的状态,又哪里狠得下心来立即就去追问,便道:“这个自然,不过,还是等月儿醒了再说吧。”
聂雨荷撇了撇嘴,说道:“月儿,月儿,现在你的月儿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恐怕已经是多余之人了吧。”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穆少言见她似娇似嗔的样子,心中一热,忙一把将她拉住,柔声道:“雨荷,你怎的如此说,难道我心里想的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你别走,和我一起在这里等她醒过来吧。”
聂雨荷脸儿一红,又半嗔半怨地瞪了穆少言一眼,遂轻轻点点头,便与穆少言一起回到房中的桌边坐下。
本以为明如月最多睡上一两个时辰,没想到她竟足足睡了近一天,一直到黄昏时分,掌了灯,这才悠然醒转过来。在此期间,冷青云与杜月霞也来过客栈,二人听说明如月已被穆少言救治过来,转危为安,均是非常高兴,本想去房中探望,但又听说明如月一直在睡,生怕影响她休息,便一同到了英儿房中枯等。而穆少言与聂雨荷的早、午两餐也由英儿送到了房中。
明如月醒后,觉得口中干渴得紧,无力地轻叫了两声“水,水”。穆少言赶忙倒了一杯茶端过来,说道:“月儿,你终于醒了,这茶不凉不热,你慢点喝。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明如月轻轻点了下头,强自要坐起身来,聂雨荷在一边忙伸手将她扶住,自己也顺势在床头坐下。明如月半倚着床头喝了几口茶,稍感舒缓了些,便问道:“穆大哥,这位姐姐是谁,我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穆少言忙道:“这位是聂雨荷聂姑娘,正是她把你从魔教手中抢出来的。”
明如月忙转头对聂雨荷道:“原来是这样,多谢聂姑娘救命之恩。”
“明姑娘不必客气,”聂雨荷微笑着道:“要不是穆大哥全力施救,怕是你现在还醒不了呢。你的身体尚未完全复元,需要好生将养才是。”说着又看了看穆少言,接着道:“对了,明姑娘,你可还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么?”
明如月的神情有些恍惚,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忽地眼圈一红,两行泪水无声地滚落下来。穆少言刚要伸手为她拂拭,又觉有些不妥,手伸到半截倏然顿住,聂雨荷的嘴角轻轻流过一抹笑意,柔荑轻拂,已将明如月脸颊上的泪水拭去。
明如月轻声道了声“谢谢”,然后说道:“我记起来了,穆大哥,那天你和严大哥离岛之后,我感觉心中有些凄苦,便没有随严伯一起回家,自个儿一个人去了山顶。后来远远地看到严伯也出岛去了,正想下山回去时,却忽然发现岛外来了一艘大船,因为太远了看不真切,只是看到船上下来好多黑衣人,像是那晚我们在海上遇到的魔教之船。我一时感到害怕,便躲到了一棵大树之上。那船停在岛西边的树林之外,那些黑衣人一路直奔穆伯伯的小院而去。再后来,就隐隐地看到院中有几个人影在打斗,其中一个正是穆伯伯,他被另外三四个人打倒在地,又被他们抓了起来。接着另外一些黑衣人就在院里和屋中乱翻,看样子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后来,他们便带着穆伯伯走了。”说到这里,明如月身体有些发抖,仿佛又沉浸在那天发生的事件里。
穆少言心生爱怜,忙劝慰道:“月儿,你别害怕,现在安全了,魔教之人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聂雨荷“嗯”了一声,说道:“明姑娘,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后来呢?”
明如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