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宇文豹全力与聂震寰拆招的时候,穆少言却获得了难得的机会。宇文豹刚刚掠出,穆少言手中长剑一抖,早已拦在了他的对面,将他与明如月、杜月霞和英儿分隔了开来。
宇文豹怪声长啸,对着聂震寰大声叫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坏了老子的好事?”
穆少言不待他说完,右手长剑斜刺而出,左手同时劈出一记混元金刚掌。哪知剑掌刚出,眼前已多了一个人影,正是聂震寰。穆少言不知他是何意,急忙撤剑收掌。
聂雨荷亦飞身跳了过来,站到穆少言的身边,娇声叫道:“爹爹,穆大哥是自己人呀,你这是做什么?”
聂震寰淡然一笑,对穆少言道:“这位便是云舒穆兄的公子吧,老夫聂震寰。”
穆少言脸上微微一窘,忙躬身施礼道:“在下穆少言,见过聂前辈。”
聂震寰点点头,说道:“穆公子风采当真不让乃父,武功更是青出于蓝,颇有你穆家先祖之风呀。叠云岭之战,老夫已略知一二,天星教擅闯揽秀山庄,无理在先,即便令他们当场伏诛倒也无话可说。但是,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肯应允否?”
穆少言一愣,不知他想说什么,忙道:“前辈请说。”
聂震寰道:“念在他们与老夫尚有同门之谊,今日便向穆公子讨个人情,且放他们下山去吧。”
敢情聂震寰上山竟是来做和事佬的,目的乃是劝双方休战。一方是聂雨荷的父亲,一方是屡害正派、从自己手上害友夺经的魔教,这下可让穆少言左右为难起来,眼见天星教众大势已去,这等将其消灭的大好时机,岂能轻易放过?
穆少言正踌躇间,聂震寰又转身对宇文豹道:“震寰见过宇文师叔,师叔乃是本教前辈,既已遁世几十年,何苦又来趟这混水,反倒害了另外两位师叔的性命?”
宇文豹此时已知聂震寰身份,心中自是吃惊不小,原来他一心要抓的聂雨荷竟是天轫教的大小姐。听到聂震寰发问,一时惊怒交加,竟不知如何作答。眼见自己的两位兄长一死一伤,伤的还不知能否救得活,此时偏又来了个聂震寰,虽是自己的晚辈,毕竟也是一教之主,心知今日之事已断难再有作为,宇文豹仰天长啸一声,身子向外一飘,只两个起落,探手将昏迷不醒的宇文龙、丧命殒身的宇文虎夹在了两腋之下,随即健步如飞,头也不回地径自下山而去。
宇文豹这一走,天星教众更是大势已去。四大尊者见双方都不再打斗,忙飞身过来,封不周、连仲和孟和上前向聂震寰施礼,他们虽从未见过聂震寰,但均晓得他的名头和身份,当下以教主之礼跪拜。梁雄则将身受重伤的罗天雷扶起,疾点了他周身数处大**,又用随身的金创药给他止住了血。因被向来哭踢伤了腿,梁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也忙上来向聂震寰见礼。
聂震寰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又察看了一下罗天雷的伤势,知他伤得甚重,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危,便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瓷瓶,各倒出一黑一白两种药粉来,对封不周道:“黑的外敷,白的内服。”
封不周躬身接过,知道此药定然珍贵,也不敢多问,只按聂震寰所说的去给罗天雷用了。
穆少言走到聂震寰近前,再度躬身施礼道:“聂前辈,按说你吩咐下来,在下焉敢不遵命,但少林寺苦心、苦远两位高僧,还有在下的师兄严烈尚在他们手中,他们还从在下身上骗去了少林寺至宝易筋经,如今又大举侵犯揽秀山庄,若是如此轻易便放他们下山,在下委实难以向少林寺和揽秀山庄交待。”
聂震寰听穆少言说完,眉头紧皱,一语不发,又将封不周点手唤了过来,沉声问道:“穆公子所言可否属实?”
封不周不敢隐瞒,忙道:“圣教主容禀,苦心、苦远在前些时日本教进攻少林寺之时,已被其叛寺弟子苦慧所杀,穆公子所说的那个叫严烈的,连同易筋经一起已被本教罗圣教主亲自带回了总坛。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圣教主明察。”说完,忙闪身退到一边,垂首侍立。
聂震寰所给的秘药果然灵验,罗天雷内服外敷之后,不消多时,便悠悠醒转过来,但他伤得委实太重,刚刚醒来便又觉得一阵蚀骨透心的剧痛,强自咬紧牙关,直将嘴唇都咬破了,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连仲忙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罗天雷惊得抬起头来,望望聂震寰,又看看聂雨荷,忽地挣脱了连仲的架护,翻身趴倒在地上,泣泪连声地对聂震寰道:“侄儿见过师叔,多谢师叔救命之恩。侄儿先前不知这位便是自家师妹,多有冒犯,还望师叔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呀。侄儿此次是奉了家父之命前来向揽秀山庄复仇,以图一雪先圣教主前耻。师叔既然到了,还请为侄儿、为本教做主呀。”
“闭嘴!谁是你的自家师妹,真不要脸!”聂雨荷已从被穆少言震飞的罗天雷断臂中将自己的霸图剑捡了回来,气恨不过,一脚便将那支断臂踢落到了悬崖之下,听到罗天雷在那边向父亲哭诉,竟然称自己为师妹,心中好不厌恶,脱口便骂出声来。
聂震寰以眼色制止了聂雨荷,对罗天雷道:“你们天星教与各大门派之间的是非恩怨,皆与老夫无关,老夫本不想管,奈何小女纠缠其中,此番出手,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至于你自称侄儿,老夫可不敢当,几十年没有什么联系了,即便同出一门,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