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大高手的合力一击,其声势之强,威力之巨,即便当世任何一位绝顶高手也不敢与之硬接。然而,这白衣人真个如幽灵鬼神一般,身子只是轻轻巧巧地向前一移,便闪开了灵梦双鬼的上下夹攻,同时双手前探,竟然丝毫不惧绝离、霸图两剑的锋芒,径直向剑身抓来。而索二娘的软鞭刚刚攻到白衣人的近身三尺左右,便觉撞上一股宏大绝伦的无形巨力,软鞭触之立弹,整张鞭网登时被白衣人所发出的无形巨力弹得四散开去。索二娘暗道不好,身子急向后纵,连闪带跳,方才避开了自己击出的软鞭反弹之势。
穆少言与聂雨荷更是惊骇之极,以绝离、霸图之锋,当世谁敢仅凭一双肉掌便来硬抓,更何况这两剑之上贯注了二人的强大内力。就在二人愣怔之时,白衣人的双掌已经抓到了绝离剑和霸图剑的剑锋之上。聂雨荷浑身一震,恍若遭遇雷击,张口“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来,霸图剑再也把握不住,登时被白衣人劈手夺了过去,自己则向后倒摔而出,连连撞倒了周围观战的几名连云寨弟子方摔在地上,竟然被震得昏了过去,连她怀中的传教之刃也摔了出来,掉落在地上。穆少言身具混元神功和五行拳内力,内外双修,可谓已达化境,饶是如此,仍觉这白衣人一抓之下,一股沛然之力如巨涛翻涌,顺着剑身扑击而至,瞬间便由臂膀冲向了自己全身,他的混元神功与五行拳内力立时奋起抗御,但哪里遏止得住这股巨力的强大冲击。刹那间,穆少言只觉四肢百骸皆被这股巨力所压迫,心头一阵猛跳,喉头一甜,亦如聂雨荷一般,喷出一口鲜血,但他依旧强自抓住绝离剑,奋力向前刺出。
那白衣人又是一声冷哼,单臂再度强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再次发生了,穆少言手中的这把“五剑”之一的绝世神兵——绝离剑,竟在白衣人的震力之下,断为了七八段,片片碎剑飘坠于地,穆少言手中只握着绝离剑光秃秃的剑柄倒飞了出去,摔落在聂雨荷的身边。他的心中一下子万念惧灰,哀叹一声,暗道,“这人到底是谁,简直无与伦比!莫不是真的遇到了鬼?!”
白衣人一招便击退了穆少言与聂雨荷,而灵梦双鬼的掌腿又已袭到了他的身后。白衣人头也不回,只将手中剩下的绝离剑的一段剑尖向后一掷。那剑尖在其身后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绕着他的身子疾速飞旋,竟不落地。灵梦双鬼的一掌一腿却被这个小小的剑尖悉数化解,二人闷哼一声,急促地抽身飞出,方才各自躲过了剑尖的致命一击。
白衣人突然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笑声穿云裂石,直入众人的耳鼓,震得四野群山和鸣,连“聚义堂”顶上的青瓦亦随之发出了阵阵轻颤。那些围观的连云寨弟子一个个被这长笑之声震得痛苦不堪,双手抱头翻滚于地,连云寨大当家的谢羽飞与三当家的寇世丰均觉胸口一阵发闷,踉跄着倒退出数步,想退出白衣人长笑之声所及,但又哪里退得出去,终于不支,先后摔坐于地。
明如月、杜月霞与智和的武功本就较差,此时亦如谢羽飞和寇世丰一般,仓惶而退,直躲到了“聚义堂”的屋墙背后。穆少言见聂雨荷已然昏了过去,不知她究竟受了多深的内伤,本想强自支撑过去帮她,但稍一运力,便觉全身真气上下乱蹿,四肢百骸犹如蚁噬,痛不可当,只得委顿于地,眼睁睁地望着白衣人长笑发威,心道,“没想到今日竟会死在这幽灵之手,我死不足惜,只盼他能放过雨荷才好。”
而白衣人的笑声甫一发出时,灵梦双鬼及索二娘便识得厉害,远远地遁了开去,此时白衣人若上前杀尽众人,三人亦是丝毫无能为力了。
谁知,白衣人笑毕,忽地长袖一抖,又冷哼了一声,身子在平地疾速地转了一个圈。随着这个圈子转起,一股白色烟雾腾空而起。待烟雾散尽时,白衣人的身影竟已消失不见了。他原来所在之地,只有聂雨荷的霸图剑孤零零地倒插于地上。
穆少言缓缓坐起时,灵梦双鬼与索二娘已赶到了他面前。灵梦双鬼来扶穆少言,索二娘则忙去将聂雨荷扶起。谢羽飞、寇世丰及明如月等人也赶到穆少言和聂雨荷身旁,众人面面相觑,犹自惊魂未定,却不明白那白衣人本已占了绝对上风,为何会突然离去。连云寨的一名弟子蹑手蹑脚地走到白衣人刚才所在之处,用手轻弹了一下霸图剑,霸图剑发出“叮”的一声轻鸣,唬得那名弟子仓惶一缩头,紧张得向四外望去,终于确定白衣人已然离去,这才拔下剑来,又跑去捡了传教之刃,恭敬地将两件物事送到了谢羽飞手上。谢羽飞接过宝剑,但见聂雨荷依然昏迷,不知如何处置,无奈地看了看索二娘,索二娘便随手将剑接了过来。
穆少言将周身真气运转一遍,发觉并未受到太大的内伤,只不过刚才白衣人所发的巨力由剑锋传至己身,体内的混元神功和五行拳内劲与之强自抗衡,浑身上下被冲撞得如散了架一般。他转身向聂雨荷望去,索二娘已将其扶着坐起,正将一股内力缓缓输入她的体内,助她运功疗伤。
过了半晌,聂雨荷才慢慢睁开了双眼,一眼便看到了穆少言,低,你怎样了?”
穆少言此时已能自己站起,便走到聂雨荷身边,柔声对她道:“我不碍事,雨荷,你受了伤,需要好好静养才是,不要多说话。”聂雨荷又望了望周围众人,想到刚才的凶险情形,惊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