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元见这黑衣人一剑一个,片刻之间便料理了自己的两名手下,也不禁大吃一惊,但他自小养尊处优、颐指气使惯了,心中明知不敌,却不肯轻易认栽,遂飞身向前一纵,手中折扇疾速地点向那名持剑的黑衣人,口中同时喝道:“混帐东西,快快报上名来。”
持剑黑衣人也不答话,剑尖只微微一挑,“叮”地一声脆响,陈秋元手中的折扇便飞了出去,扇本无锋,却直钉入了客栈的墙壁之上。黑衣人左手顺势一抓,正中陈秋元的右肩,陈秋元痛得“哎哟”大叫一声,人已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名持弓黑衣人怪声笑道:“薛老弟好身手,这个小姑娘长得这么可人,我看不如也一齐带回去吧,正好献给圣教主。”说着,他的身子忽地一晃,已然到了明如月面前。明如月见那持剑黑衣人一招之内便制住了陈秋元,正自惊骇间,那持弓黑衣人已伸手向自己抓来,心道不妙,急忙挥剑防挡,但哪里挡得住。持弓黑衣人巧妙地穿过她的剑影,一掌也扣住了她的右肩,明如月身子登时一麻,手中长剑再次落地。
那两名黑衣人相视一笑,持弓黑衣人对剩下的两个已经看傻了眼的陈府家丁笑道:“还不快滚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他的公子已被我天星教圣教主选中,收录于门下,让你家老爷摆酒三天,以示庆贺,哈哈哈。”说罢,二人挟持着陈公子和明如月,转身便欲出门。
“天星教!”穆少言身随心动,飘身下楼,还未待那两名黑衣人走出门去,已然挡在他们面前。
那两名黑衣人同时一怔,但见来人也是一位少年公子,一表人才,持弓黑衣人不禁怪笑几声,说道:“怎的又来了一个,这个也不错嘛,那我们就一起收了吧。”
穆少言微微笑道:“二位自称天星教,那紫衣门灭门之事,可与你们有关?”
持弓黑衣人盯着他,冷笑道:“这姓厉的本来就是本教的神风使,受我圣教主派遣,潜伏于武林之中,前几日得了个宝贝,竟欲私藏不交,嘿嘿,不交宝贝,就交性命,本教护教尊者亲自出马,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咦,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多年来,紫衣侯厉则真在江湖上向以为人正直、侠义热肠著称,被誉为“江南大侠”,没想到竟是天星教的神风使,其身份隐藏得如此之深,的确令人骇然。穆少言听那持弓黑衣人如此一说,又惊又怒,沉声喝道:“就算是清理门户,为何连手无寸铁的妇人和一两岁的孩子也不放过,如此凶残暴虐,直为世人所不耻。”
持弓黑衣人干笑了两声,说道:“小子,你知道的还不少,看来你是去过紫衣门了。( 姓厉的有什么关系,今天绝不能饶了你,我看你还是痛快点,束手就擒吧,哈哈。”
“那你们为何要抓走他们?”穆少言又指着他们手中的陈秋元和明如月问道。
“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持弓黑衣人冷喝一声,将手中的明如月向地上一放,忽地腾身而起,在空中连踢七腿,每一腿都迅捷无伦,悉数踢向穆少言的周身要害。
穆少言的身子向后斜退一步,就在间不容发之际,已将这七腿全都避过,随即挥掌一切,正中那持弓黑衣人的小腿,反手再一抓,已将其小腿抓在手中。这一闪、一切、一抓,几个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穆少言恨这两人歹毒,直将那持弓黑衣人半抡而起,同时手上加力,只听持弓黑衣人大叫一声,小腿已被穆少言的劲力给生生地抓断了。
持剑黑衣人惊骇万分,急欲出手相救,却听那持弓黑衣人厉声叫道:“这家伙厉害的紧,薛老弟快走!”持剑黑衣人转身便走。穆少言将持弓黑衣人抛掷于地,抽身便追,谁知那持弓黑衣人倒真个硬朗,不顾自身腿折之痛,左手在地上一撑,翻身而起,右手的长弓疾砸向穆少言的后背。穆少言无奈之下,只得转身抄手抓住长弓,掌力一送一收,已将他手中的长弓夺了过来,但与此同时,那名持剑黑衣人已抓着陈秋元飞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穆少言见追之不及,遂转身来到明如月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肩头。明如月只觉一股浑厚绵和的力道瞬间传遍自己的周身,说不出的舒爽,刚才的酸麻之感立时尽数消失了。穆少言见她已无大碍,又走到那名持弓黑衣人面前,他被穆少言抓折了小腿,又被他的内力所伤,此时已委顿于地,痛得大汗淋漓。
穆少言沉声问道:“你是天星教什么人?为何要抓走陈公子和这位姑娘?”
黑衣人喘着粗气,瞪着穆少言道:“老袁我看走了眼,真没想到……江湖上还有你这样的人物,看来连圣教主也不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天星教神弓使袁振,本教圣教主正在搜罗一些武林中的年轻人,准备着力加以培养,以光大本教,重振圣教雄风……哼,今天算你厉害,我老袁栽了,可你别得意,早晚叫你知道本教真正的手段。”
“那神工剑就在你天星教喽?”穆少言又问道。
袁振蓦地一惊,脸色微变,随即又怪声笑道:“那是自然,除了本教圣教主,哪个还有资格驾驭如此神兵?”他虽已痛彻心扉,但一提到所谓的“圣教主”,脸上还是现出了崇敬、傲然的神情。接着,袁振又猛咳了两声,问道:“公子武功卓绝,袁某佩服,还请留下万儿来,他日必当再行侯教。”
穆少言冷笑道:“他日?你觉得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