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耽搁时日,故而穆少言与明如月、灵梦双鬼几乎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往曲临河九羊岛。一路之上,灵梦双鬼虽多有抱怨,说些什么吃不好、睡不好的话,但还是依着穆少言说走便走,说停便停。可是,却苦了明如月,她本是一介女流,武功又不甚强,长途颠簸跋涉,真个是人困马乏,来到曲临河畔时,早已累得娇喘吁吁、疲惫已极了。
四人来到河水下游的一处市镇,已是黄昏时分。此地临近江南,虽然依旧是冬寒料峭,却远没有在嵩山时那么寒冷了。穆少言望望天色,对明如月和灵梦双鬼道:“二位前辈,月儿,我们先去找家客栈歇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日再买舟西向,这几日大家都太辛苦了。”
“你还知道我们辛苦呀。”明如月一边揉着发酸的腰身,一边微微娇嗔道:“连跑了这么多天,我都快要累得全身散架了。”
灵梦双鬼也分别“哈哈”、“嗬嗬”地怪笑一声,向来笑道:“明姑娘说的极是,我说穆公子,你当初怎么会一张嘴就说以一月为限呢,要是说三个月多好,我们也就不用这么穷跑猛颠了。”向来哭也跟着道:“就是,这些天我们兄弟根本就没吃饱过,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说什么今天晚上也不跑了,到了客栈,一定好好大吃一顿,再美美大睡一觉。”
穆少言满怀歉意地点点头,说道:“有劳大家了,放心,今晚一定让二位前辈吃个痛快,也绝不再赶路就是。”
四人说笑着进了这处市镇,向路人一打听,原来此处与曲临河同名,叫做曲临镇,镇上约莫有几百户人家,店铺林立,很是热闹。于是,四人寻了一家名为“临水听涛”的客栈。
“临水听涛。”明如月一字一顿地念着门口的招牌,笑道:“这家客栈的名字取得倒也风雅。”
穆少言也是一笑,说道:“曲临河两岸自古便是繁华富庶之地,南来北往有不少文人雅士、墨客骚人,故而市镇上的店铺也附庸风雅的紧呢。”
“什么文呀雅的,墨呀骚的,好不拗口。”向来笑道:“还是赶紧吃饭睡觉实在。”
向来哭连连点头,说道:“对,对,风雅当不了饭,穆公子,你还是赶快订几间上房,点些好酒好菜吧。”
穆少言与明如月会心地一笑,与灵梦双鬼迈步进店。店门外招呼客人的伙计早就将四人的马匹牵了,另有一名伙计满面陪笑地将他们领到了柜台前。
客栈掌柜的似是有些困顿,正单手支着头,伏在柜台上打盹儿。那伙计拍拍台面,叫道:“掌柜的,来客人了。”
掌柜的打了个愣怔,忙抬起身子,揉揉双眼,看到穆少言四人,脸上的倦容立时变为了笑意,说道:“四位客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们住店。”明如月抢先说道:“准备三间上房,记着呀,被褥都要新的。”
“那当然,那当然,小店所有房间的被褥都是新换洗的,请客官一万个放心。不过……”
穆少言一怔,忙问道:“不过什么?”
掌柜的又满面陪笑着说道:“实在是不巧,本店现在只剩下两间上房了,中房倒还有一间,你看……”
“没关系,那就两间上房,一间中房就是。”穆少言说着,对明如月道:“月儿,你与二位前辈各一间上房,我睡中房。”
明如月心知此时乃是非常时期,倒也容不得多做计较,好在房间还够,只要能够休息好就行了,于是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灵梦双鬼倒满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各自撇了撇嘴。向来笑道:“好了,掌柜的,赶紧先给我们找个雅间,我们可是饿得紧了。”
“哟,还是不巧。”那掌柜的双手一摊,颇有些无奈地道:“各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你们看,楼上的雅间全都满座了,现在正是晚饭时分,客人来得多。各位能不能委屈一下,在大堂里……”说着,又把目光望向了穆少言。他已看出,这四人之中,穆少言定是个领头的。
穆少言点点头,说道:“那好,就在大堂吧。”说完,转头对店伙计道:“这位小哥,你带我们过去吧。”
“好咧!”那伙计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说道:“各位,这边请。”然后把穆少言四人引到了一处靠窗的四人座小桌旁。
“哎,我说你这家伙,怎的把我们领到这么个小桌子来了。”向来笑大声对那伙计道:“这能点多少酒菜,哼,是不是瞧着我们几个风尘仆仆的,不像是有钱人呀。”
向来哭也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就是,我说小子,你可别狗眼看人低呀,告诉你,我们这位公子可是个腰缠万贯的主儿。还不麻利儿点,给我们换个大桌。”
那伙计忙满面堆笑地陪不是,连声道:“不敢,不敢,二位爷别生气,都怪小的无知,这就给各位换了,请到这边来吧。”说着,又将四人领到了大堂中间的一张八人大桌旁。
明如月“咯咯”一笑,调皮地道:“什么有钱没钱呀,我看你们就是饿得紧了,怕在那小桌上吃不饱吧。”
听了这话,灵梦双鬼也不分辩,各自“哈哈”、“嗬嗬”地大笑起来。穆少言也不禁莞尔,自己在少林寺的遭际以及连日来的奔波劳顿都被灵梦双鬼的笑声冲淡了不少。
四人一夜好睡,次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穆少言翻身坐起,看看天色,心中有些着急,忙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刚想去叫明如月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