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茶碗入桌的同时,公孙正的掌力将满桌的汤水菜屑震得飞溅起来,眼看就要溅落到黄衣少女和英儿的身上。黄衣少女身形微动,人坐在椅子上向后倒滑一步,轻轻巧巧地便躲过了四溅的汤水。
英儿却抽身跳了起来,对着公孙正叱道:“你这老头怎的如此无礼,坏了我们的饭菜,你赔。”随着“你赔”二字出口,英儿手腕一翻,掣出一柄黑色的短尺来,疾点向公孙正的胸口。
公孙正“哼”了一声,不躲不闪,任那短尺点向自己,口中大声道:“看不出,你这个小妞还有两下子。”英儿的短尺点在公孙正的胸口,竟如中硬革,一下子被反弹了回去。这一反弹之力甚强,英儿被震得“哎呀”低叫一声,短尺差点撒了手,身子也向后跌去。这时,坐在椅中的黄衣少女抬臂在英儿腰上轻轻一扶一送,立时将那股反弹之力卸去,英儿也便顺势站稳了身形。
公孙正又怪笑了两声,大声道:“怎么样,小妞,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
英儿眉尖一挑,“格格”笑道:“也没什么呀,只不过有点蛮力罢了。”话虽如此,但她刚才那一尺点中公孙正的胸前**道,竟然无果,还被公孙正轻描淡写地反弹回来,心下也暗自震骇这老头儿的硬功委实厉害。
黄衣少女站起身来,对英儿道:“好了,英儿,我们不吃了,回房吧。”说罢转身便走。
英儿又向江南双虎作了个鬼脸,不再理会他们,随着黄衣少女便要离开。一直站在公孙正身边没有说话的公孙良忽道:“说走就走,岂不是太不给我们江南双虎面子了。”
公孙正也道:“对呀,小妞,老夫不忍伤了你,就把你的那把尺子留下来吧。”说着,伸手便抓向英儿手中的短尺。英儿一惊,快速撤尺闪避,同时翻腕向上,反切公孙正的腕脉。公孙正依然不闪不避,在短尺切中自己腕脉的同时,反手一把将之抓住。英儿只觉手臂一震,短尺已然把持不住,被公孙正硬夺了过去。
英儿娇叱一声,腾身跃起,在空中连续踢出两腿,公孙正却哈哈一笑,竟背过身去,任凭英儿的两脚“呯、呯”地踢在自己背上。在踢中公孙正的同时,英儿也被倒弹了出去,直飘落到二尺开外,好在她身子灵巧,打了一个旋儿,稳稳地站住了。
公孙正得意洋洋地转过身来,笑道:“小妞,老夫大人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这两脚倒似是为老夫挠痒,哈哈哈……。”堂中除了穆少言与严烈,其余众人听了公孙正这话,也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啊!”公孙正的笑声戛然而止,换成了一声惊呼。他的眼前黄影一晃,还未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手臂已是一阵酸麻,刚刚夺来的那把短尺已经脱手,又被人硬生生地又夺了回去。
坐在一旁的穆少言却看得清楚,正是那黄衣少女在瞬间出手,迅捷无比的一切一抄,单掌切中公孙正的手臂,又顺势将公孙正手中掉落的短尺抄在了手里。黄衣少女的身法快得简直难以形容,是以连公孙正身边的公孙良都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已然坐回了原位,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而手中所拿的赫然便是刚才自己兄弟夺到的那件战利品。 [一旁拍掌笑道:“好呀,好呀,老头儿,刚才我家小姐给你挠得痒如何呀?”
公孙良与公孙正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黄衣少女,公孙正的手臂犹自酸麻不已。他们兄弟二人的外家硬功已是炉火纯青,没想到被这黄衣少女的掌力轻轻一切之下,手臂一下子变得全然无力,满身的功夫竟也似瞬间消失了一般。而这黄衣少女看上去纤弱秀美,分明是一位大家闺秀,怎的会有如此精湛的内力?
黄衣少女见江南双虎愣怔怔地出神,又是微微一笑,说道:“二位老人家,我的这个小丫鬟不知礼数,如有得罪之处,还请二位见谅。”说罢,将手中短尺递给了英儿,说道:“英儿,我们上去吧。”英儿接过短尺,俏皮地一吐舌头,随着黄衣少女快步上楼而去。
江南双虎站在原地,哪里再敢出手拦阻,他二人俱是练武的行家,看到黄衣少女露的这手功夫,心知要比他们高出甚多,再行上前,只能是自讨没趣。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堂内众人大多也在看着那主仆二女的背影出神,大概也是惊诧于黄衣少女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一招。二人颇有些自感无趣,“哈哈”干笑了两声,讪讪地回到了自己桌前。
穆少言本来只是惊艳于这黄衣少女的美貌,却没看出她身具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不由得心中大奇。一旁的严烈似是看出了穆少言的心思,对他道:“公子,这女子的内功深湛,轻功也极佳,想必定是名家之后。”穆少言点点头,心中暗道,“这样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竟有如此功力,看来这江湖中真是藏龙卧虎呀。只是不知这女子所属何门何派,她的师父是谁,是正是邪?不过,看其举止,倒不像是魔教一派。”
“不好了,死人啦!”次日凌晨,穆少言与严烈正在酣然甜睡之时,突然被窗外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惊醒。这叫声恐怖之极,立时将所有的住客全都喊醒了,惹得店内一片纷乱。大家均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各个房内的灯火几乎同时亮起。
穆少言与严烈迅速起身,出门向楼下观看,只见马掌柜和几个店伙计已站在客栈的门口,他们的脚下,赫然躺着两具尸体。穆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