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古木参天,却并不甚密。三人来到林边,只见林中果然影影绰绰地有三个黑衣人,正在低头在地面上仔细地搜寻,看样子像是在找什么物件。
三人凭借林木遮身,悄然逼近那三个黑衣人,只见这三人都是一样的服色,胖瘦高矮也差不多,其中两个距离较近,另外一个稍远。从他们的身形和步法来看,武功尚属平平,不过是泛泛之辈耳。他们只是一味地搜寻不止,那两个距离较近的黑衣人一直走到穆少言等人近前时竟也丝毫没有察觉。
穆少言心道,“是否将他们制住问个究竟呢?眼前这二人倒没什么问题,只是怕惊了稍远那人,若是他出声报警,反而会弄巧成拙……”正在思忖之间,聂雨荷突然从树后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掌疾削,一掌切中走在最前面那名黑衣人的颈部,那人连吭都未吭,顿时委顿于地。聂雨荷更不停顿,身子飞旋而起,仿如一只轻盈的飞鸟,人在空中又快速踢出一腿,正中另外一名黑衣人的后脑,此人向前一仆,旋即卧倒在地。
稍远的那名黑衣人这才吃惊地发现两名同伴眨眼间便都倒在地上,尚未回过神来,聂雨荷脚尖已在树上一点,飞旋到了他的近前,不待他呼叫出声,右掌已扣住其头顶百会**处。这名黑衣人早已惊得魂飞天外,心知聂雨荷只要掌力一吐,自己也便会如两名同伴一样立时了账。他张大了口,表情甚是惊骇,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来。
穆少言此前早已见识过聂雨荷的轻功与剑法,却见她的掌、腿功夫也是如此了得,眼都不眨一下,便连杀二人,并留下了一名活口,行事甚为果断机敏,不由顿生钦佩之情。
这时,聂雨荷向着穆少言微微一笑,穆少言与严烈赶忙抢上前去,严烈一把抓住那黑衣人后颈,二指疾点他周身四五处要**,直令这黑衣人再也动弹不得,接着转头低声对穆少言道:“公子你看,这三个黑衣人的打扮,倒是很像那晚我们在海上遇到的天泽教的人。”
穆少言也已看出,这三人的装束确实与那晚海上遇险时,天泽教大船之上的那些教徒一般无二,又忽地想到,自己在外只暴露过一次鬼斧刀的行藏,便是与金无常的对战,遂低声道:“正是,看来父亲和月儿的失踪定与这天泽教有关,只是不知他们在寻找什么。”
聂雨荷已放开手,环顾了四外一眼,轻声道:“我想他们可能在寻找那把匕首吧。”穆少言一怔,忙从怀中抽出了那把精美华丽的匕首。那名被制住黑衣人一见到这把匕首,虽然身子无法动弹,但眼睛里立时透出光亮来。穆少言看到此景,心中已然明白,这把匕首可能是天泽教之物,天泽教教众在与父亲发生争斗之时,将其不慎遗失在树林之中。此时已与出事那天隔了数日之久,天泽教居然不惜人力,派遣大船来此寻找,可见持有这把匕首之人,在教中地位甚高,或许它正是天泽教教主金无常的爱物也未可知。
穆少言低声对聂雨荷道:“聂姑娘,如何处置此人?”
聂雨荷眨了眨俏目,忽地向穆少言一笑,说道:“穆公子,我倒有一计,只是不知公子可愿冒险一试。”
穆少言忙道:“家父下落不明,在下心急如焚,若能救得家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何惧冒险。聂姑娘有何良计尽管明言。”
聂雨荷见他着急,忙止住笑容,说道:“穆公子你看,这三人的身材和我们差不多,刚才严师兄说起,岸边还有艘大船,我想定是这些人的接应之船。我们不如将他们的外衣解下,化妆成他们的模样,随那船离岛,直捣贼人的巢**,你看怎样?”
穆少言一听顿时又惊又喜,但略一沉吟又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既是同伙,那船上之人定然与这几人非常熟识,我们即便换了他们的衣服,也未必不会被他们识破呀。”
聂雨荷道:“我自小和父亲学了一些易容之术,手段还算过得去,公子若是相信我,那我们就不妨冒险一试。”
严烈在一旁道:“公子,我觉得聂姑娘说得法子可行,不入虎**,焉得虎子!”
“好,就这么办。”穆少言用力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道:“姑娘的手段委实高明,在下当然信得过,只是若被那些人察觉识破,反倒会连累聂姑娘,这让在下如何过意得去。”
聂雨荷笑道:“公子不必太过客气,我既主动要求相助公子,自不怕什么连累不连累。既然这样可行,那就麻烦严师兄去找些水来,不用太多,有一点便行。”
“这个方便。”严烈应了一声,转身奔出了树林。
由于三人皆是男子,聂雨荷不便动手,便由穆少言将他们身上的外衣脱下。那名被制住**道的黑衣人眼睁睁看着穆少言从自己身上扒下衣物,不知下一步将会被如何处置,眼神里全是惶恐之色。聂雨荷伸手疾点,却不禁发出“咦”的一声,对穆少言道:“穆公子,看来你穆家的点**手法很是独特,你来解吧,我要审问审问他。”
穆少言微微一笑,在那黑衣人胸前连拍了两下,那黑衣人“哦”的一声长吐出一口气来,但是身子还不能动。
聂雨荷遂压低了声音对他厉色问道:“不准叫,否则马上没命。”黑衣人连连点头,不敢有半分声张之势。
见他还算老实,聂雨荷又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是照实回答,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听明白没有?”
黑衣人忙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