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雨水的浸润,致使土质的路面变得泥泞,辰强走起来有些吃力。
再看前面的女子,他吃了一惊,她的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竟然没有留下丝毫脚印,她的鞋连一颗泥点都
没有溅到。
辰强有些害怕,他自我安慰着,高人总有高的地方,这踏雪无痕的本事,或许就是绝技之一,想起近来的
一系列遭遇,辰强暗自咬牙,决定继续跟下去。
“到了。”地面泥泞,脚下不稳,辰强方才在低头看路,闻听女子声音,他急忙抬头,发现眼前有一座破
败的道观,门楣残匾上写着长生观三字,而方才领着辰强来此的粉裙女子,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辰强瞪着眼朝四下望了望,并没有找到领路的女子,他又自我安慰一番,心说,名师出高徒,高人的弟子
果真不凡,竟然来无影去无踪。
辰强在道观门口稳了稳心神,便向观门迈去,边走边高声道:“我进来了,有人吗,我来了。”
道观殿面不大,室内一览无余,在西墙边有一桌两椅,一位道人正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辰强。
这位道人是个老者,身穿太极仙衣,手托银丝拂尘,清癯白须,目如朗月。
任何人看上一眼,都能察觉出此人的不凡,他只是随意的坐在那,却宛如一片浩远无边的天空,自有清风
为伴,无需云霞碍眼。
又仿佛辉耀黎明的星辰,以清寂婉然的光芒,破晓着天地未亮时的黑暗。
他似于恬淡之中,长存在凡俗以外,即使面对天阙真仙,也可以微微一笑,道一声不过如此。
尘间的风云他无需去看,尔虞的纷争他弃若枉然,他是那样的清绝尘染,似天地微笑时垂落的泪滴,再永
恒的岁月,也磨蚀不掉那一身淡然。
辰强原本满心紧张,可在这位道长面前,他忽然觉得身轻如燕,数日间的阴霾都飞散无踪。
道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在这种不杂烟火的氛围下,辰强入观前的拘谨荡然无存,有种初次见面,便已相识
多年之感。
辰强很坦然的坐在了道人对面的椅子上,取出身带的“玉雕”,供道人观看。
道人伸手欲拿,辰强连忙阻止,他解释道:“碰过这东西后,凶虫就会攻击你,还是不要与它接触的好。
”
道人并未理会,他只是道了声无妨,便将“玉雕”托在了手上。
就在道人的一只手刚拿起“玉雕”,他的另一只手陡然抬起,两根手指伸于自己的眉心,他的须发一阵飘
动,而后归于平静。
道人道:“这块玉关联的凶虫,以被我二指夹住,短时之内,它动弹不得。”
辰强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就能将阴森可怖的凶虫捉住,尤其辰强看不见那些虫子,未知
产生恐惧,看不见却随时附在周围准备要自己命的敌人,其骇人程度实在难以言表。
道人接着道:“我虽无惧此虫,可将其暂时困住,却无法杀死,但有两个办法能够救你。”
辰强忙道:“什么办法?”
道人道:“第一,是有一位功参造化的高人,不惧天道诅咒,将凶虫毁灭殆尽。第二,就是在虫母到来之
前,将这些玉送回原处。”
“第一个是不可能了,连你都杀不死,我还能到哪去找更厉害的。第二个倒是可以。这些究竟是什么虫子
,虫母又是什么,为什么要缠上我呢?”
道人目光清远,看了看手中的“玉雕”,他悠悠的道:“此物似玉,其实非玉,这乃是上一个世界破灭后
,所遗存的不朽之物。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唯一所剩的,便是此物。”
“当年女娲造人,导致天地伦常损坏,天崩成洞,漏下旷世洪灾,此为天地灭人之意。女娲不忍自己创生
的人类毁灭,于是前往天外,寻来上个宇宙破碎后所遗存的界骨,将天上破洞补全。可天道无情,天地灭
人之心未减,在已补好的破洞中,竟然衍生出一条怪虫,这条虫子不断啃食界骨,预想将天空重新打穿。
但界骨质强,噬其并非易事,无尽岁月后,怪虫的牙齿被磨平,至此它便开始沉睡,而沉睡之前,它生下
了一条后代,这条后代终于将天嗑出一个小洞,当时女娲已不知去向,但这片世界中还有能与天地一争的
人类祖先,这位远祖便是当时的人间帝王,古帝用女娲补天遗存的界骨,再次将天洞堵上,并将洞穿天空
的虫子困在洞里。可那条沉睡的虫母,在后代被困之后,竟又产下一只怪虫。自此循环开启,母虫在一只
又一只后代被困后,都会再次生产,始终共计九次,太古岁月中的九位帝王,分别补天一回,此后人以融
入天地运行之道,天道灭人之念已去,所有怪虫都陷入了沉睡。”
道人淡然的目视辰强道:“你所得到的这些东西,就是九位古帝补天之物,你取走它们,惊醒了怪虫。”
辰强一愣,而后他甚是不解的道:“女娲补天不是用五彩石吗,而且,这些东西我是从地上捡到的,它们
不在天上,再有,补天的东西连当年的大水都能堵住,我又怎么能拿得下来?”
道人笑了笑,道:“五彩石那只是世间所流传的,逢场所见,尚有虚实,耳听之言,焉能全信。”
道人轻抚胡须,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