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的天空开始有了道道霞光,鸡窝里那只红冠花衣的大公鸡也抖抖羽毛,抻抻睡了一夜的爪子,张开黄色坚硬的嘴,刚准备仰天高歌,然而,突然,它那一声“喔”就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惑与听着鸡声有异,忙放下手中的水桶,佝偻着腰向着鸡窝走去。这几只鸡可是他的宝贝,就等着十九小姐回来好杀上一只给小姐补补身体呢!
只是,他还没走到鸡窝,就闻到一种特别的气息。
“好你个小东西,到这儿混食来了!”他手中青光一点,那只连颈羽都炸开的公鸡刚要张开翅膀,准备同对面的某个不速之客斗个你死我活,可是,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
公鸡抬着爪子,在鸡窝里巡视了一周,接着“喔喔喔——”耀武扬威的叫了起来,引来那几只肥嫩母鸡的崇拜眼神。
此时,惑与喜笑颜开的拎着一件“东西”。
“装死啊?”他伸手晃了晃手中之物,“行,好久没换过菜式了,今儿来个清蒸黑蛇也不赖。”
他手中原是一条油光水滑的黑蛇,正是昨夜还在清露苑中“小黑!”
果然,黑蛇颇通灵性,一听到惑与此言,便立刻摇头摆尾。
“说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惑与提着小黑,却见黑蛇不断的将头直立起来,又拼命的甩着尾巴,他虽不怕蛇,但也不想被平白无故的咬上一口。
惑与连忙快走几步,将黑蛇放在石桌之上,“不要调皮啊,不然我老惑与可是连‘蛇’都打的……”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却发现黑蛇不断摆动的尾巴上,居然挂着一截红色的丝线,丝线上,更是还穿着张薄薄的纸片。
“有点意思。”惑与看着黑蛇,此时,院内光线越发清晰了很多。
黑蛇平时光滑如镜的皮纹。似乎经过了长途跋涉,居然某些地方已经有些开裂,而磨损最为严重的,居然是它的腹部。至于蛇尾上系着的那张纸片,除了沾上些灰尘以外,却没有缺少一星半点。
“你这是送信呢?”看着小黑蛇成了这般模样,老惑与也有些心疼,他突然想到了。上一次在院中发现这条黑蛇,似乎十九小姐还认得它,好像还叫了它一声:“小黑!”
“小黑?”惑与试探着叫道。
黑蛇立刻将蛇头拼命的上下晃动。
“哦……”惑与点头道,“你叫小黑。”
黑蛇又是连忙快速将脑袋向前低下,不过这次倒是慢了一些。看得出,虽不知它从何而来,然而却也是筋疲力尽。
惑与叹了口气:“可惜小姐不在。”他手中献出一团青光,既然之前小姐认识这条黑蛇,又说这是她的“朋友”所养,那惑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条黑蛇在此送了性命。
随着他手中的青光闪现,黑蛇舒适的伸展了蛇身,甚至,还亲昵的用蛇头蹭了蹭惑与。
惑与不由呵呵笑道:“不用这么急着讨好老狐狸,这也是你的造化。”
他正说着,却只听沈凌那边的房门“吱呀”一声,青雀已是迈着碎步跑到自己面前:“沈叔!”
看着她这副一大早就惊魂未定的模样,惑与不由苦笑:“青丫头,没事儿了!”
“哦!”虽然昨夜让年事已高的“沈叔”独自在院中“待敌”,然而。青雀却是知道,这院子里,除了小姐,恐怕最有本事的。就是“沈叔”了!
既然帮不了什么大忙,那么,只要不添乱,就是自己最大的本分!
于是,青雀麻利的挽起袖子,准备拿起石桌上的水桶去井边打水。
“啊!”她一声惊呼。
刚被惑与放在石桌上。还正在惬意享受着那点残存法力的小黑蛇,被青雀这声凄厉的呼唤,吓得又顺着惑与的袖子“嗖”的一声便溜得没影了。
青雀带着哭腔说道:“沈叔,蛇,蛇……”
她环顾四周,发现面前只有一个水桶,于是咬着牙,提起水桶,哆嗦着上前道:“沈叔,你别动……”
“哎!等等!”未免青雀将自己的胳膊打折了,惑与连忙伸出手臂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
“不能等!”青雀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将水桶举高,挥舞着就要向着惑与的胳膊砸去!
“是另一条胳膊!”惑与急中生智,信口胡诌道。
青雀不由一愣,惑与连忙蹿开两步:“青丫头,这条蛇,小姐认识!”
小姐!
青雀高举着水桶,她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惊喜难言:“小姐,小姐回来了?”
“小姐!”她扔下水桶,直奔着胡十九的屋子跑去。
“哎,我说……”惑与伸着手想喊住青雀,可是自己话还没出口,就听着“咣!”的一声,胡十九平日所在的房屋上被震下一阵灰尘。
“真是笨得够可以……”惑与站在原地有些感慨,他想了想,又将水桶拿过来提在手里,看着青雀失望的,一步步的走下台阶。
“沈叔,你骗我,小姐没回来……”她噘着嘴巴,萎靡不振的坐在石凳之上。
“傻丫头,我几时说小姐回来了?”惑与好气又好笑,“我是说,那条蛇,十九小姐认识!”
“蛇!”果然,惑与刚一开口,青雀就像被蛇咬了一口般的,“唿”的从原地站起来到惑与身边。
“沈叔,你……”她结结巴巴的指着惑与。
惑与怕了她那就像在给自己“送终”般的哭声,忙说道:“我没事儿!”
说着,他生怕青雀不信般的,愣是将那个水桶舞的虎虎生风。
青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