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杨同徐清站在那间放着稻草的房间外。
“还是我进去吧!”秦杨抬手就要推开屋门。
“不行。”徐清伸手拦住秦杨,“你昨日服下的‘龙松仁’本就是克制剧毒之物,现在进入这间房子,根本就试不出十九当日所中之毒!”
秦杨听了此话,拄着拐杖眯眼瞧着徐清。
徐清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将手从门上放下,又看了看自己道:“你瞧着我做什么?”
“瞧你?瞧你一把年龄了,这说谎的本事怎么还没进展啊!”秦杨用拐杖杵了杵地板说道。
他的腿虽然已经不痛了,但人还有些虚弱,因此每日仍是拄着拐杖。
“你给我的那个什么仁,若是真有效,我何必惧怕那毒液?”秦杨挑着眉头说道,“若是无效,你又何必进去冒那个险?毕竟,这毒是我放的,这里面的情况也是我最清楚。”
“这……”徐清被秦杨抢白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确信“龙松仁”是能解毒,但是能解多少?不同的人服用后效力是否会有所差异?如若秦杨这般贸然进入,又是否会于他有害?
徐清望着秦杨,这其中道理,片刻之间,恐怕难以向这位老友解释清楚。
“不错!”自走廊拐角处又响起一个声音。
徐清、秦杨俱是一惊,然而却只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懒洋洋的站起,正是昨日胡搅蛮缠的沈府管家“沈愉”。
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方才关于龙松仁的对话,这“沈愉”又听到了多少?
徐清同秦杨对视一眼后,便勉强笑着走上前去:“沈兄,你来的早啊。”
“啊,不早了!”自称“沈愉”的老狐狸惑与指了指外面,“本来伺候完我家老爷就准备过来了,结果不留神在家打了个盹,也就是比你们早来一会儿吧!”
他此话一出,秦杨忍不住将拐杖“咚”的一声杵在地面。这老家伙,实在可气!
明明是老奸巨猾的早就在此“守株待兔”,却偏偏静悄悄的躲在角落里,将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方才他仔细看过了,那里似乎根本就没人啊!
而此时,惑与眯缝着眼,心里也在不住盘算,“龙松仁”?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否同清露苑中。小姐屋内的盒子有着某种联系?
如果真是那样……狐君大人……
惑与一个激灵,看来此事,要从长计议的好。
他从二人面前径直走过,不理会他们诧异的目光,伸手便要推开房门。
“你做什么!”徐清同秦杨转身共同拦住惑与,惊怒交加。
此时非同儿戏,这老管家也未免太不知轻重!
“做什么?”惑与将两只手在身上擦了擦,掏出一个面罩,“当然是去看看里面的情形了!”
秦杨见状,不屑的“哼”了一声。而徐清则好言相劝道:“沈兄有所不知。昨日或许还能用这面罩防得住,而今日,却是未必了……”
“掌柜的您也说是‘或许’,您也知道只是‘未必’,”惑与说话间已经戴好面罩,“那就不过只是猜测罢了,我小老儿进去又能如何?”
“这……”徐清这半辈子向来觉得身边最固执的非秦杨莫属,而今出了个“沈愉”,看来却是更加难缠。
而在一旁的秦杨,却对惑与的此言有了几分赞同。他快速戴上的面罩。根本不再征求徐清的意见,便推门走进了房间。
而惑与先徐清一步,也跟着窜进了屋子。
这时,两个平日的老对头。在房内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将门窗紧闭。
门外,传来徐清焦急的呼声:“秦老儿,你快让我进去!”他将门拍的砰砰直响!
“沈兄,你快出来!”徐清的声音满是焦虑。
秦杨自打一进了房间,就快步走向那桌上的稻草。而惑与,也同时闻到了一种淡淡的腥气。
他们顾不上回应徐清,只是一左一右的站在桌前。
秦杨环视四周,惑与看他的视线望向酒曲,便连忙将那放着数枚酒曲的盘子拿过。
秦杨点头致谢,但仍是并未多言,他接过酒曲,从中选取一枚,慎重的将其放在稻草之上。
惑与眨巴着眼,不知秦杨这般是要做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门外已经没了徐清的疾呼,然而,凭着秦杨对老友的了解,他知道,徐清势必要找人撞开这扇房门,如果真是那样,必然前功尽弃!
因此,他们必须在徐清到来之前,从这间屋内安然无恙的离开。
秦杨看了一眼惑与,如若到了紧要关头,就让这只“老狐狸”先出去顶上一阵子,自己留在屋内,无论如何,今日势必要将谋害小十九的“黑手”寻找出来!
惑与正在观望这堆带着腥气的稻草,凭直觉,他也能感受到这其中必定藏有某种剧毒,还好他身为千年狐身,这些人间剧毒并不能对老狐狸惑与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
他侧头凝视着秦杨,怎么这个老家伙也是平安无事呢?
难道,这也是只千年的狐狸?
惑与仔细打量着秦杨,甚至撩开了面罩,希望从他身上嗅出同类的气息。
“你缺心眼啊!”秦杨正在暗自打算真到关键时刻,就让惑与出去先拦住徐清等人。
谁料,“老狐狸”这个举动彻底打破了他的想法。
小十九的这个老管家,不但帮不上忙,居然还挺会添乱!
秦杨觉得压力顿时大了起来,他刚准备深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