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还是很冷,天黑得很早,浓压压的一片很早就复了下来,季氏坐在屋子里,心里面很是不踏实,昨儿她又给常滢请了大夫,这次大夫就说没救了,把她吓了一跳。
她又想起常滢苍白的面容,那样子,真不像是个活人的。
可是万一要是死了,她在常府的日子就结束了,常老爷是疼爱她,但是常滢却是国公爷带大的,一直都是掌中宝。
她嫁过来还没有一年,常滢就死了,这让人怎么看她!
她突然有些后悔让珏儿引诱常滢喝酒了,若不是这样,常滢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虽然看起来扎眼,但是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季氏的心里有些乱,今天下午张家小姐来探望常滢,她也没有见,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常滢的丫鬟报了张小姐还没有回去,说是要好好照料常滢。
她让人好好收拾了房间,也算是把该做的都做了,免得这张小姐看出些端倪来。
实在是有些压抑,季氏决定去花园里面走走,说不定会冷静些。
外面月光惨白惨白的,没有多少光亮。季氏自己提了灯笼就往花园里面去,常府的花园她日常是很喜欢的,轻车熟路的就到了。
只看得花园有人披了白色的披风站着,以为是个丫头,真是不守规矩的!她在心里啐了一声,快步的走过去,想教训那丫头一番,正愁着自己的火没处发的。
她快步走进了些,却见那人始终背对着她,风吹起披风的一角,一条歪歪扭扭的缝子清晰的跳入季氏的眼睛,季氏浑身颤抖了一下,觉得不对劲,那披风,是常滢的!
珏儿还要过那披风,但是常滢说是前夫人的遗物,说什么也没给,珏儿就在披风上面用刀子划了一个洞,常滢闹了一场,被老爷压了下去,常滢就自己缝了起来,才有了歪歪扭扭的缝子。
季氏很是心慌,脚步也虚浮了起来,她双唇有点发白,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昨天才请了大夫来,那大夫说常滢怕是没救了。
那现在站在她跟前的是什么!
她愣在原地没有动,月光惨白的照在那白色披风的女子身上,好像更淡了一下,似乎马上就要不见了。季氏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忽而一阵风吹风,那女子缓缓的转过头来,冲季氏微微一笑。
“啊——”季氏忍不住叫了出来,那人面色苍白,不像人一般。季氏想跑,却只觉得自己的双脚发软,想动都动不了。
那女子似乎发现了季氏,勾起一抹笑,就慢慢往季氏走来。只见她娉婷而来,似乎还裹挟着一股寒风,季氏被这一激,吓得更不知所以了,颤抖着双唇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清冷的笑声传来:“母亲以为我是谁?”却是反问的语气。
季氏被说得一抖,但是害怕之余思维却清晰了些,这声音,并不是常滢日常的声音,而是她没有听过的,她壮了壮胆:“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女子惨白的脸上也不见有什么表情,只是声音有些讶异:“母亲何必说这话?那日珏妹妹劝了我一壶酒,母亲不认账了吗?”
这事就是季氏让常珏那日做的,就为了针对常滢的,自然,她在酒中又下了mí_yào,可以让人睡上一两天的。难道说这真的是常滢?常滢死了?
不,不会的,她的那些药就是普通的mí_yào,怎么可能致人死地!
她越想越急,忍不住大声的吼出来:“你不是常滢!你是谁!”面前的女子愣了一下,只见季氏有些发狂的抓住女子的肩膀不断的摇着,口中还念念有词:“你说啊,你是谁!”
女子吃痛哼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季氏,觉得已经是在她崩溃边缘了,双手抚上季氏的手,也使劲摇了摇:“常夫人,常夫人你做什么!”
这女子正是景宁,只见她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惊呼着,双手不停的扳着季氏的手,挣扎了一会,季氏才猛然松开手,一脸迷茫的看着景宁。
“张小姐?”季氏的声音有些迷惑,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怎么在这?”
景宁笑了笑:“原是滢姐姐病了我睡不着,就往花园里面吹吹风的。常夫人适才是怎么了?”说着景宁还揉了揉自己的肩头。
季氏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景宁,只见她面色红润,不是刚刚那人,可是她身上却披着常滢的披风,让她有些闹不清楚的。她强压着心中的惊慌和疑惑,装作平静道:“我将张小姐认错了,张小姐你可没事吧?”
景宁摇摇头,一阵风吹过来,景宁抱了抱自己的双臂:“常夫人刚刚有没有遇见什么,我总觉得阴冷阴冷的,好像有东西跑进我身体里面一样。”
这话一说,季氏就怔住了,难道说刚刚真的是常滢?她死了附在张景宁的身上来威吓她?!
景宁看季氏愣着,就行了个礼:“常夫人,夜深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说着也不看季氏一眼,就走了。
只剩季氏站在花园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宁拢了拢身上的白色披风,常滢这件披风还是落月找出来的,落月交给她的时候还是念念不舍的,她得赶紧回到常滢院子里,免得落月太担心了。
走了一段路,红菱才追上景宁,扶着景宁回去,一路上就灿烂的笑着,景宁看了她一眼,她也没在意,只想着季氏那个样子就觉得好笑。
落月在院子门口等着,见到景宁两人回来了,焦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