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楼中回去,景宁都陷在苏淮安的话里面,苏淮安不愧是厉害的商人,找的时间真是够好的,偏偏她还不能拒绝。
红绢坐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她,过了很久才出声道:“姑娘,你这般跑出来与男子幽会,是不合规矩的。”
景宁才被她拉回现实来,幽会?!她哪里是在幽会,明明是来谈生意的!她看了红绢一眼,只见红绢一脸的担忧,知道这个丫头是真心为她好,便耐着性子解释道:“红绢,往后这个鬼脸,可算是朋友的,我与他之间是有正事要谈。”
红绢似懂非懂的听着,良久才点点头,不过脸色依旧是不好看就是了。
景宁愣了愣,想起苏淮安说的话,景予已经被接近皇子府了?这事是真是假?难道张景予连这点脑子都没有了?
“红绢,去家庙。”景宁吩咐道,打算亲自去一探究竟。
红绢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景宁说的家庙是景予思过的寺庙,连忙吩咐了车夫拐了弯就往家庙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景宁都快睡着了,家庙才到了。
虽然离得远了些,但好歹是京城的地盘,景宁看着面前的宏伟建筑还是叹了一下,张怀仁果真是爱护景予的,这么气派的庙宇,真是可惜了。
红绢退了门进去,只见庭中空无一人,只有些石凳子孤零零的。景宁心中一跳,难不成张景予真的去了四皇子府?!
她大步的踏进去,四处都看了看,没有发现一个人。
最后推开了大殿的门,门一开,就扬起了一股灰尘,殿中的金身佛祖端端正正的坐着,嘴角似笑非笑,景宁四处打量了一下,才知道,张景予,真的不见了!
“四姑娘何必做这无用功,嘻嘻。”正想着,外面传来了男子嬉笑的声音,正是苏淮安,景宁退出来,只见苏淮安坐在庭院的大树上,手中抱着他的长剑,一脸的悠闲自在。
景宁眯了眯眼,他跟踪她?
“四姑娘怎么露出这表情,我瞧着四姑娘不信我的话,来看看四姑娘找到了些什么。”苏淮安不以为意,依旧笑嘻嘻的说。
景宁心头一恼,本就被张景予的事情闹得糟心,苏淮安还跟踪她,真是没有一个舒坦的时候了!
不过现在看来,张景予果真是去了四皇子府,这个蠢笨无知的二姐姐,惹祸的功力倒是不小,事到如今,万不能闹出来的。
景宁也不理会苏淮安,只站在大殿门口思索着。半柱香的时间,景宁就悄声吩咐红绢,而后大步出了门。苏淮安在一边看着,也想知道她想了什么,偏景宁也不说,他只好待在一边看着。
不过多时,红绢就架着一辆马车回了来,那马车里面,正装了几桶火油。
既然留着这个家庙没用了,索性就烧了它,趁陈云谒还没有闹出来的时候,就报上去张景予已死,她倒不信陈云谒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苏淮安总算明白了景宁要做什么,看着那几桶火油,不得不佩服景宁的心思,越发觉得这个四姑娘是个妙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还不帮我把油倒了?!”景宁大小眼瞪着一边笑着的苏淮安,语气很是不满。
苏淮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难怪这个小丫头没有直接把他赶走,原来是故意留着他来当苦力的。
想是这么想,还是听话的把几桶油搬了下来,随后围着家庙倒了一圈,然后在庭院中也倒了一些。
时值傍晚,城郊本就人烟稀少的,这个时候就更加的少了,景宁坐在马车上,一点一点看着天色暗下去,才敢吩咐红绢点火。
起初是星星之火,随着火油一下就燃烧起来,热气直逼景宁,红绢把马车又往后面退了退,景宁则看着烧起来的家庙,心才慢慢定下来。
“阿弥陀佛。“景宁低声的念道,为大殿中佛祖金身念着,苏淮安却在一旁嗤笑了出来。
“四姑娘既然连佛祖都烧了,何必再念阿弥陀佛?”苏淮安的声音有些不屑,他杀过这么多人,也不曾念过一句阿弥陀佛,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佛祖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景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直到家庙烧得旺起来,火光几乎染亮了天际,景宁才由苏淮安赶着马车回到城里,路上碰到很多人都往城郊赶。快到张府的时候,看见水龙车往城郊去了。
景宁莞尔一笑,这时候才去顶什么用?
苏淮安把景宁两人仍在了张府门口,便跃入黑夜中不见了,景宁扶着红绢又看了一眼家庙的方向,这下,都结束了。
“姑娘,二姑娘去哪儿了?”进了院子,红绢才敢说话,今儿去家庙她可是看见了,二小姐不见了。
景宁叹了口气:“红绢,今晚这事,你要保密,旁人若问起来,只说不知道。”
红绢点点头,知道这事不简单,也没有继续问了,只给景宁梳洗了,服侍景宁睡了才关门出去了。
门关上之后,黑暗中才跃出来一个人影,景宁借着月光,才看清楚是有融,她心中欢喜,偏偏做出不理会的模样。
有融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景宁,应当是有四个月没有见到了,现在都已经入春了,景宁都脱下了棉服,只有不厚的披风。
这么久来,他才真正知道想念一个人是个什么感觉,此刻竟然觉得就这么看着她也是很满足了。
“三皇子大晚上的闯进我的房间,可是有什么事?”景宁憋了半天,发现有融根本就没有想说话的打算,实在是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