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临窗站着,睥睨着窗外的霓虹,璀璨的缤纷却映不进他眼底,黑沉沉似没有星光的夜幕。
门口,男人站立久久才躬身上前,深深躬身,行的是最敬佩的礼,男人面色毫无波澜,一板一眼地说:“总裁,查出来了。”
安景旭未转身,一开口便是泠泠寒意:“说。”
一个字,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修饰,没有多余的辞藻,亦没有动作,却一个字让人肃然惊惧,怕是这世上也只有安景旭能做到这番,浑身便是与生俱来你的王者气场。
男人似乎习惯了安景旭这种惜墨如金地表达,也没有多余地问题,沉稳肃穆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垂着头按部就班地说:“良成会背叛,是因为蓝烈抓了他的家人,上次凤舞的事情,蓝烈就暴露身份了,蓝烈没有杀他,却让他反过来为他做事。那天庆典上他的枪不是总裁你给的空腔手枪,是蓝烈给的。”
安景旭不语,男人却越发不敢抬头,似乎周身流淌着一种静谧的寒气与杀气,男人额上似乎有些密密的汗珠,背脊却发凉,心里为着实佩服良成,第一个敢背叛安景旭的人,这后果可是……男人想想便打了个冷战,赶紧低下头,安安静静地等着。
安景旭沉默了许久,眸光阴翳寒冷,一眯一合之间确实杀气,那种不动声色地冷:“良成的家人送去非洲奴役岛。”
动了她的人,那么就要付出代价……
男人浑身一颤,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决定了一个家庭地命运,不,是厄运,良成,如果你知道是这个结果,怕是悔不当初吧,这世上谁也狠不过安景旭。
男人领了命,小心翼翼地躬身出去,一句也不敢多问,那非洲奴役岛绝对不是人去的地方。
安景旭冷冷一笑,嘴角一抹嗜血的妖娆:顾初夏,你的一枪,我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的。
上面是红灯酒绿的奢华,下面是阴森可怖的炼狱,只隔了一道墙,两个千差万别的世界。
这一处阴暗里,灯光似乎也是冷的,暗得,昏昏沉沉照射除了一室阴策。
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四周墙壁都是凹凸不平的大理石,未经打磨的棱角尖锐,墙上钩挂这手腕般粗细的铁链,铁链旁边的架子上,全是杀伤性武器,各种性能的枪支,还有匕首,钳子,刀斧……
着实渗人,居然是个现代版的地下炼狱。这样极其变太的地方,大概也只有极其变太的人才能弄出来,而那个极其变太的人就是安景旭。
墙壁上的铁链蹭出刺耳的声响,铁链上拴着一个已经辨不清样貌的人,除了四肢健全之外,确实没有办法判断这是还个人,完全面目全非,可想而知遭遇了什么样的酷刑。
门开,安景旭懒懒的步伐在空荡荡的地下室显得阴沉诡异,他慢条斯理地走进,黑暗中一双眸子像极了夜里行动的狼,亮得惊心动魄,看着墙上的一点,发出灼灼你的光。
墙上拴着的人似乎感受到了这灼热的视线,抬起头,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只看得清楚一处惊惧的眸子在动,甚是渗人。
哒,哒,哒——安景旭的步伐不疾不徐,一点一点靠近墙上的人,似乎墙上的人有感应一般,下意识地后退,却退无可退。男人嘶吼一声,野兽一般吼叫:“让我死吧。”
是什么样的折磨能让一个人这样歇斯底里地不求生,但求死,绝对不是正常人能想象的。
这个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的男人正是良成。
安景旭却似乎没听到一般,笑着走近,站在男人身侧,悠悠启唇:“死?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就死?知道吗?被你打中的那个女人到现在还疼着呢,怎么能这么快让你解脱。”他冷冷睨着男人,冷冷睃着他,不温不火地吐着让人打颤的话,“你那一枪打得真准,我在想要在你身上补上几枪才够还,而且还不能让你死了。”
血腥味弥漫,浓烈地要将人湮灭,安景旭所有的嗜血像菌类一般迅速滋长。
此时的安景旭,散发这致命的妖娆,像极了一朵罂粟,一碰即使毒,噬骨要命的毒。
沾了血的安景旭,入了魔发了痴的安景旭,便是如此,但似乎每一次都是为了一个人。
良成似乎也被安景旭这样恐怖的气场震慑,脸上全是伤痕,看不清表情,唯有一双眼睛里全是惶恐,嗓音嘶哑,似乎喉间被人灼烫过一般,他撕裂哀求:“求你让我死。”
有时候死才是解脱,才是饶恕,最残忍的刑罚不是死,而是想死却不能死,却偏偏看到了死路,一点一点侵蚀人的意志,却偏生吊着一口气。此时的良成便是如此。
安景旭却依旧笑得不变喜怒,只是一双眸子暗影沉沉,似乎随时要卷起骇浪一般,但是宁静,他悠悠冷冷地说:“你当初背叛我时就该想到结果的。”扫了一眼良成的左手,冷不防地开口,“你就是用这只手开的枪,先把这只手剁了吧。”
这只手要是早砍了,顾初夏也不会受伤。安景旭越看越是觉得刺眼,眸中发出幽幽冷光。
良成还来不及惊惧,突如其来,左手一疼,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啊——”叫声渐进虚弱,最终只剩痛苦的呻吟。
良成被束缚在墙壁上的手掌心里,已经插了一把匕首,血溅得墙壁上到处都是。眸光涣散,良成大概只剩一口气了。
安景旭却依旧站着,斯条慢理地拿出一条手绢,一点一点擦着手上的血,知道恢复白皙,才将手绢